钱二公子也湿了眼眶,抱歉地道:“对不起,是二兄没用,让你们操心了。”
钱铜摇头,寻了六年,至少还有一个活着,便说明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内心的激动在这一刻难以抑制,怕是一场梦,醒来什么都没了,抱住二公子一时不想松手。
蒙青几次想上前,捏了捏手掌,忍了又忍。
主子说了怎么防范朴大公子,但没说要防范钱家公子,但主子又说了不许她与任何男子有身体上的接触...
他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理智告诉他,此时不应该上去打扰,于是找了一个理由上前,“夫人,雪越来越大,钱二公子刚回来,还是进屋再说。”
话音刚落,钱家的三公子也回来了,马匹跨入城门甬道后,高声与身后的守门的侍卫道:“关城门!”
耳边的一切都很真实。
不是梦。
钱铜终于松开了钱二公子,蒙青也松了一口气。
钱二公子听到了他的那句夫人,听来的消息到底不是很全,看着对面哭得眼眶通红的七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问道:“成亲了?”
二兄离开钱家时,她才十四岁,那会儿整日跟在朴大公子身后,在二兄眼里,多半会以为她已嫁给了朴大公子,眼眶还红着,钱铜的脸也跟着红了,解释道:“嗯,嫁给了永安侯府的宋世子。”又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兵马,与他道:“今日这些人马都是他的。”
他听说了。
这几日胡人那边全是她钱家七娘子的传闻。
说她嫁给了永安侯府的宋世子,那位宋世子把她宠上了天,给了她兵马不说,震天雷不要钱似的往她手里塞。
她要看谁不顺眼,便扔谁。
据说曾守在登州海峡线上的胡人,如今一听到她的名字便会色变。
“咱们家小七出息了。”钱二公子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性子与先前没什么变化,干脆爽朗,一双明眸认认真真地看着她,郑重地与她道:“我与你大伯母,都很感激你,谢谢你能来接我们。”
听到他提起大伯母,钱铜的目光便落在了他怀里的牌位上。
二兄乃上天留给她的一桩痕迹,可大伯母终究还是走了。
见她头上已有了白雪,钱二公子弯身捡起了她落在地上的油纸伞,举到了她的头上,“走吧,二兄回来了,咱们进屋再慢慢说。”
钱铜却突然看向他身后,“二兄先等会儿,我给您介绍一个人。”
钱二公子顺着她视线回头。
钱章煦下了马背,朝这边而来。
适才在城门外两队人马错身时,钱二公子见过此人,道他是朝廷的人,亦或是宋世子的亲人,正打算先上前打招呼感谢一番,便听钱铜道:“二兄,这位是我的三兄,钱章煦,也是二兄您的弟弟。”
钱二公子一愣。
对方的年岁看起来虽在他之下,但也不至于能成为他的弟弟。
确定自己只离开了扬州六年,钱家三房无论是哪个房,也生不出来这么大的儿子后,钱二公子便知道应该是二叔收的养子。
当年战乱,钱家大房一家子全走了,余下两个房内没有一个男丁,两年前他已经听说了父亲与长兄的噩耗。
这些年钱家的一切全靠这位七妹在撑着,其中艰辛可想而知,二叔是该收个养子在身旁。
钱二公子并没有认出来对方便是扬州那位赫赫有名的土匪少主,主动招呼道:“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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