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婕斟酌开口:“要不要我陪你去?”
苏祈安笑笑没说话,就当是拒绝了。
两人合租的公寓在厦城大学对面,离得近,依稀能看见学校新建的大楼崭新无比,彩带还高挂着,大楼前拉着横幅,写的是‘生于勇气,敢于无价,行之所至,重在过程。’
底下小字——感谢STG谭仲言先生所赠大楼。
余一婕也看到了,起了劲儿,原本要去洗衣服的她把换洗衣服放在洗衣池上,劝解着:“祈安,你还是别去了吧,你一个人……”
这场宴会校方通知各系教授可以指定带着两名学生去参加,但不知怎么的,除了几个校领导竟无人参加,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苏祈安打开相册,看了眼令她无意睡着的图片。
图片中心为一家律所门前,相机无意拍进一个男人,只拍到半身,却难掩懒倦。
在这样严肃的律所门前,他却散漫不经,松弛感极佳,宛如出身名门世家,玩惯了名利场,只是来露个面的贵公子。
实际上啊,他就是出身富贵。
这模样,半分没正色,又分明能凭借那天生骨子里带着的矜贵淡懒撑得住场子。
仅是半张脸,苏祈安的指尖像是被烙铁烫过,垂在身侧的手竟无意在空中写出“谭斯京”三个字。
所有思绪如潮回涌,落在客厅地面上的薄夕黯淡三分。
图片上的人,是谭仲言的儿子,她不仅清楚名字,甚至了解两年前,STG老总的儿子在美国读了法,毕业后在当地开了家律所,不出两个月就经营的风生水起,律所的门槛都快被踩没了。
只可惜那领头人一身反骨,随性的半死,只看心情接案子。
这些年,苏祈安不知道订了多少张有关那人的报纸,也没想到不过是一场他父亲的剪楼大会,就让她再次想起了身在美国、再无交集的他。
苏祈安摇摇头,没再和余一婕说话。
她住在主卧,自带独卫。
洗过澡,她打开衣柜。
清一色的亮色系,红蓝青黄,一件一件尽是周雨喆给她买的。指尖一一划过衣领,昨晚周雨喆电话里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从小到大,苏祈安的衣服,甚至和余一婕成为合租室友,也是归于母亲周雨喆的功劳。
即使周雨喆这样,苏祈安的父亲苏父,身为A大教授的他,也从来没有阻止过。
所以未来,苏祈安一定也是这样循规蹈矩地生活,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她一定会后悔。
尤其昨晚电话里当头一棒的相亲,仿佛能看到被安排的未来。
周雨喆说,晚上来找她谈心。
衣柜最后一件亮色系的衣服后是她最新买两件衣裙。
浅白,简约。
苏祈安挑了件最简单,也最百无聊赖毫无新意,像极了她的性子的裙子。
她不想和周雨喆谈心,也不愿和周雨喆谈心。
索性逃离,去赴一场无人愿去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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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新文给苏祈安发了宴会地址,让苏祈安去系部主任那儿领邀请函。
大概是笃定邀请函无人认领,所以当苏祈安来领邀请函时,系部主任震惊无比,甚至还告诉她要穿得漂亮点,院方已经通知无人去,让她纯当私下玩,不必在乎院方脸面。
苏祈安笑着说知道了,领下邀请函。
出了校门打车直达邀请函上的地址——“东山路7号馆”。
一路上,司机时不时地回头打量苏祈安。
白色连衣裙加一件针织衫,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穿搭,再加一个侧边麻花辫。除了一身的文雅干净,瞧不出半点有价值的气息。
在司机第五次打量苏祈安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委婉提醒:“小姐,您要去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苏祈安坐在后排,从手机屏幕中抬眼,温和地笑笑:“我知道。”
出租车在柏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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