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见状她脸色微微发白,闭口不再说话。
而那些蠕虫则顺着鬼童的手脚疯狂钻入大师兄的后颈肉中,不一会便吸满了血,身子胀大为原来的三四倍,表面转而覆盖着一层几欲破碎的薄膜。
师兄弟几人却对鬼童的剧变似乎浑然不觉,张水垠与大师兄无奈地对视一眼,小声道:“这小狐妖竟修炼到能口吐人言,仅凭我们几人未必能料理得当。不如秉明师尊,让尊上过来处理。”
大师兄则摇了摇头,低头快速说了句什么,便毫不犹豫地从剑鞘中取出三尺两寸的锰钢剑,将散发金光的罩子掀开一角,一剑刺向那小女孩。
千钧一发之际,陆桁还没有动作,却见那孩子瞪大了眼睛,无畏无惧地看着剑光携来的方向。
“你难道看不到它吗,它就在你的背上,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你。它啃噬你的血肉,消磨你的灵魂,遮住你的双眼,拉着所有人陷入巨大的骗局……”她的话仿佛恶魔低语,让大师兄愣怔了一秒。
也就趁着这一秒的凝滞,小女孩眼神微动,从怀中掏出件东西,登时所有人眼前陡然闪过一道白光,等再回过神来时,她已一溜烟跑到密林尽头,眼看着就要成功逃脱。
师兄弟几人被这诡异的白光震得动弹不得,目眦尽裂之间,陆桁从随身工具栏中掏出铁锹,快步追了上去。
那机警的黄毛丫头跑得极快,但陆桁的速度却更迅速,见离师兄弟几人的视野渐远,他毫无顾忌地在虚空中破开一道道裂隙,几步便穿梭到对方面前。
那七八岁的小孩脸上还沾着稻谷壳子,全身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怀里揣着个老式的破布包,穿着身脏秽不堪的麻布衣裤,裤子的大小似乎不太合身,在地上拖了好长一截。头发披散着,手腕处也露出几道四指宽的伤疤,像是某种野兽抓挠过的痕迹——显然她已独自一人在荒郊野林中生存了有一段时间了。
“要杀要剐随便你。”见陆桁已追了上来,那女孩站定在原地,一双眼睛却仍在滴溜溜乱转,默默观察着四周的情势。
“我不杀你。”陆桁好整以暇地将铁锹支在一边,淡淡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身后就是千仞断崖,女孩对这座山头的地形再清楚不过,自己的性命眼下就捏在面前这男人的手中,只要对方食指微动,片刻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而方才那身上背着鬼胎的师兄弟几人随时会追上来,情势危急,她只能放手一赌。
她深知对面在问些什么,而同样的疑惑也已困扰了她多年。
“什么是真相?事到如今,难道有谁分得清真假?!”她的手在及人高的草梗上不安地拨弄着,眼神中充满了超越年龄的激愤。
“我叫小敏,是个孤儿,自幼跟着师父在普陀山脉长大。从我记事起,这些身背鬼童的所谓正派修仙者便一直在追杀我们,我们师门几人逃到城市中不行,躲在山野之中更容易送命。”
“他们先后杀了我的师父师姐共四人,每每追上来,便厉声痛斥我们是妖邪、是即将堕魔的妖物……”
她皱着眉,歪着头,似乎分外不解:“他们说我有尾巴,是狐妖,可却不肯睁大眼睛看看他们自己背后可怖的东西。这世界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我看不透的厚纱,你说是我错了,还是他们错了,究竟什么才是真相,谁看到的才是对的?!”
小敏说到后面,迷茫地摇摇头,脚步连连后退,她似乎听到远处师兄弟几人赶来的呼呼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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