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要憋到猴年马月了,果然燕尧还是憋不住事的人。
“青春期的小孩,我高中的时候要是叛逆点也能生个她了。”
玩笑话能随口就来,但齐憾的玩笑话是百年难一遇。燕尧配合地笑了笑,又抛出了个关键性问题:“哥,你高中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他们不一样的吗?”
齐憾用指腹摸了摸眉尾,思索了一秒要不要说这件事,最后还是选择了告诉燕尧:“初中,模模糊糊的,但能感觉到。”
燕尧把自己的经历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他说:“其实我一开始不知道,只是觉得我不怎么喜欢女人,后面网络发达了,我才知道可以这样。”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燕尧没再继续往下说,齐憾转身去开了门。殷野和高青买好了东西拎到厨房里,殷野帮了会儿忙又离开了厨房,齐憾则是一直待在厨房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厨艺,好歹别让自己做饭再这么难吃了。
燕尧打开袋子收获了一条新鲜得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鱼,他拿起菜刀手起刀落把鱼拍晕了,吐槽了一句不知道让老板先把鱼处理好再带回来。
刀背逆着鱼鳞的生长方向刮,鱼鳞像天女散花般飞进水池,一块鱼鳞飞起黏在了燕尧脖子上,齐憾提醒道:“飞脖子上了。”
燕尧放下刀洗了手往脖子上摸,湿淋淋的手摸了一把没摸下来,齐憾走近他,一手卡住他的下巴轻轻往反方向掰。燕尧吓了一跳,瞳孔微缩一时忘了呼吸,沾着水珠的手无处安放,不能把齐憾的衣服弄湿只能悬在半空中作势搭上齐憾的肩。
齐憾看向他脖子上戴的项链,吊坠依旧藏进衣领里,齐憾用另一只手捻起那一小枚鱼鳞,随后松开手把鱼鳞甩在水池里搓干净了手。
燕尧的耳朵尖不着痕迹地染上一片红,齐憾退回安全距离,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齐憾问他:“这样你也不好意思?”
听他说完燕尧更加无地自容了,他往衣服上蹭干净水珠,齐憾能听出他声音有点细微的抖,说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面对喜欢的人脸红是最真实的生理反应。”
齐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燕尧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没抖了,口齿清晰道:“哥在笑什么?”
“你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一张白纸,你觉得我幼稚了吗?”
齐憾沉默着看向他,燕尧平静地和他对视,像二十出头这个年纪最为热血,做什么事都有一种没头没脑的冲劲儿,不怕碰壁也不怕危险。面对涌现出来的陌生情愫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生涩地脸红,有种还未脱离学生时代的懵懂青涩。
而燕尧的心理年龄又更成熟,想法独特做事却谨慎又大胆,再加上他特立独行导致形成了属于他自己的一种应对方式,那就是坦白。
想什么就说什么,把主动权转交给比他思想更加成熟的齐憾。
齐憾喜欢好拿捏的东西,不被自己掌握的所有东西他会觉得不耐,齐憾说:“小聪明很多。”
了解齐憾的性格后就把自己的身心交了出来,用自己可能会被齐憾伤得破碎的心打赌,赌齐憾吃自己这一套。
但燕尧又有一点不太诚恳,他像齐憾方才说的那样,跟三花猫一样在装傻,三花猫装傻可以收获人类的疼爱,卖乖就可以不愁吃喝,而燕尧装傻或许可以收获一点安慰,装作自己即使被拒绝,也不会很难过,好让齐憾不会觉得难办,可以遵循自己的想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