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猝然而上的气流,瞬间呛得他咳出了声。
“哥…”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唤。
祁曜睡得很浅,宿煜一动,便立刻醒了过来。他伸手按开床头的小灯,隔着昏黄的光线,眼眸亮得像是夜幕中的星子,对上宿煜狼狈脆弱的神色,声音放得很轻,就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哥。”
他又叫了一声,低头看着宿煜的手,轻轻抚过那白色的纱布,不敢太用力,敛着长睫,喉结上下滚动好半天,才有些嘶哑地挤出几个字来,“你,还疼么?”
宿煜心脏抽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情绪低落的小孩,一头扎眼的黑色短发,平日里带有攻击性的眉眼,此时此刻,一点点染上哀伤,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不疼。”宿煜平静地望着他。
祁曜点头,沉默了许久,“为什么?”他眉头蹙得很紧,声音里都带着难过的颤音,“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缓解痛苦成本最低、也最有效的方式。当然,宿煜不能这么对他说。
他在祁曜审视的目光下备受煎熬,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压力大,有时候,确实会有点儿想不开吧。”他不忘安慰对方,故作轻松地一笑,“不过都是轻伤,我一直都有分寸的。”
“分、寸?”
祁曜心痛得难以呼吸,眼底带着悲伤的愠怒,他语气凌厉了几分,“宿煜,你有没有看过你的手腕,有没有数过你划了自己多少刀?医生说,你再这么下去,这只手就要保不住了!”
“别说打《浩劫》,你到时候就是想抬都抬不起来了!”
宿煜神情微微一滞,哑然失笑。
抑郁症病人的桎梏,本来就形同虚设,他们只是被自己的心困住了,才觉得寸步难移。而围观的人,却只会觉得他们不可理喻,连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庸人自扰,矫糅做作。
那时的祁曜,压根不知道该如何与宿煜有效地沟通交流。他看似急切真挚的关心,听到宿煜的耳朵里,全都变成了指责,无异于是在伤口上反反复复地拉刀子和撒盐,陡然之间将宿煜的焦虑放大数倍。
宿煜苍白着一张脸,轻叹一声,“保不住,就保不住了吧,我以后,也不想打什么游戏了。”
不想了,什么都不惦记了。
反正干什么都没劲儿,如今的他,好像真的没有任何想做的事了。训练赛输得一塌糊涂,把他最后一丝念想和行动力也给磨没了,他甚至不愿意想那背后的蹊跷,反正都挺累的。
宿煜转念又一想,如果不是他,祁曜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下了吧,明天一早起来,会精神饱满地去健身跑步,训练直播,一整天都身心愉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守在病床边非要问出个答案,期期艾艾地问他,“你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宿煜忽然感觉自己成为了莫大的拖累,他沮丧地将手收回被子里,不忍去看祁曜那副悲恸的样子,视线转到一边,“很早了。”
“有多早?”
“遇到你之前。”
“可是,那时候的你…”
“祁曜。”宿煜闭了闭眼,打断他的话,虚弱的声音里带着乞求,“别再让我难受了,行吗。”
他抬起埋着留置针的那只手,缓缓压上心口,忍着愈发尖锐的心悸,有气无力地轻喘,在安静的病房里,一声一声,都落得无比清晰。
祁曜静静地盯着他,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异常,回想起宿煜第一次亲吻他后怅然若失的表情,好像此刻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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