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轻弯,手背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忍耐地吸了口气,扭头看向祁曜,正好对上后者询问的目光,便开口道:“手忽然…使不上力了,帮我收一下外设。”
祁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走上前,麻利地帮宿煜收拾好鼠标键盘,一气呵成地装进包里,然后挂在自己肩上。
“使不上力,是疼还是酸?”他问宿煜。
“嗯,没事的。”宿煜含糊其辞地回应了句,说着站起身,伸手要去接自己的外设包。
祁曜没给他,脸色有点沉,就那么替他背了一路。
回去路上,宿煜没说几句话,安安静静地垂着眸,盯着自己的手看,眼神微微放空。
他不喜欢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是偏偏又怪不到别人身上。
是他自己作,说是咎由自取也不为过。
祁曜自然看得出宿煜的低落,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默默地把他的手牵过来,拇指按在腕带上,轻轻地给他揉开。
即便很轻,还是痛得厉害,跟针扎的一样,宿煜被刺激得颤了一下,听见祁曜在他耳边说道:“哥,已经很好了,真的。”
“你想劝我明天不上场,是吗。”宿煜的脸色很平静,但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含蓄的不快。
“你今天打的特猛,所有人都看得到,如果非要给职业生涯画个句号,我觉得画在今天,也挺圆满的。”像是怕被宿煜反驳,他赶忙又说:“我不希望…你因为手伤留下遗憾。”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输。”宿煜轻轻蹙眉,不着痕迹地把从手从祁曜掌心中缓慢地抽出来。
这样一个小动作间的疏离,让祁曜的鼻间蓦然涌上一阵酸楚,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有些沙哑,气场弱了许多。“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没必要为了比赛伤害身体,你就听我这一次,可以吗哥。”
“别说了。”宿煜向来不爱听任何人说教,就算是祁曜,也不例外。
他冷声说:“祁曜,只是手伤,死不了人,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干涉我吗?”
说完后,宿煜开始后悔,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温柔。
“对不起。”他主动去抓了一下祁曜的手,“不该凶你,我…太心烦了。”
两人间僵持了半晌。
祁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宿煜的个性,但凡是他决定的事情,都很难改变。既然他笃定了要带伤打完最后五场,那就任由他去吧。
他不想跟宿煜吵架,因为宿煜心脏和胃都不好,这两个毛病都会受情绪影响,相比之下,手疼反倒是最可控的病症。
算了,他是病人,祁曜想,都顺着他就好。
祁曜没再理论什么,他陪着宿煜去看理疗师,临时抱佛脚一样,涂药,烤电,该做的护理都做了一遍。
睡觉前,宿煜抬起左手,借着窗边的微光,怔怔地看着皮肤上那几道狰狞的伤痕。
它们接触着空气和光,变得自由又清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然感觉闷痛感减轻了许多。
无形之中,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
总决赛最后一天,刚好是宿煜二十三岁的生日。
进场馆的时候,他又见到了那个为自己手举六连斩大旗的胖女孩。
一切都好像充满了戏剧性,那女孩依旧没有获得进场门票,依旧是在场外高调应援,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出现在DAG的应援区,而是站在一众魔J粉丝中央,白嫩的脸蛋上画着应援妆,是一个红色的乌贼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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