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重叠的影子迷迷瞪瞪的,怎么也看不清楚。
江熙年微笑的时候,时怀白只能看到无数的重影交叠在一起,齐齐裂开血盆大口,狰狞的怪笑着,就像是恐怖小说里面惊悚的小丑。
他的眼皮也越来越……越来越沉重。
他努力地撑开眼睛,但是于事无补,视线范围随着一次一次的睁眼,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眼望不到头的漆黑。
曾经有一项研究表明,人在死去的时候最后一个散失功能的感官是耳朵。
时怀白脑子一片混沌,却确乎是听到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
江熙年轻轻把时怀白手里滑落的奶茶扶正,指尖扒拉开时怀白的刘海,重重亲吻时怀白的耳朵。
他的声音一贯斯文,有条不紊,半点没有慌张和怯场。
“时怀白,我们回家了。”
第37章 强制爱但不要脸
海风徐徐, 浪头在海面上不显汹涌,不远处的灯塔发出幽幽光芒,一切静穆安宁。
“吧嗒……”
江熙年在别墅窗台轻轻吐出一口烟圈。
那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再度席卷而来, 燎原似的。
烟圈打着旋, 萦绕着自己, 阴霾一样挥不不去,他觉得自己好恶心。
“呵……”江熙年把手上的雪茄一扔, 接着恶狠狠踩了一脚。
似乎只有把情绪发泄到其他地方了, 自己才可以继续冠冕堂皇。
这是是江家的私人小岛,
四面环水, 环境优美且荒无人烟。
江熙年就像是一只老鼠一样, 把喜欢的东西拖进深不见底的地洞里。
他甚至没有想好时怀白醒了之后自己又要如何,只能卑劣地祈祷着现在的宁静能够长久一点, 再长久一点。
江熙年出神地看着刚刚被自己碾灭的雪茄,这才深吸一口气走回屋内。
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地方, 时怀白呼吸均匀, 似乎陷入某一场酣畅的美梦。
江熙年不明白,作为一个特招生,时怀白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野心, 想要脱离自己而存在着。
自己,沈吹棉, 还有那个该死的宋迟……都被时怀白当成选项abc,而且,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若隐若现的选项D。
“为什么呢?”江熙年的手轻轻摩挲着时怀白的脸颊,绵软细腻的皮肤随着江熙年的抚摸和时怀白的呼吸轻轻颤动着。
江熙年一直知道时怀白有睡觉无意识用嘴呼吸的坏习惯,后面被自己和管家教训了一顿, 睡觉的时候还用贴上一种防口呼吸的胶布。
他想着,烦躁渐渐变成了恼怒,恶魔一样盘踞在江熙年的脑海里面,最后江熙年还在摩挲着时怀白脸颊的手突然用力一掐,铁钳一样,随着这一动作,时怀白的嘴巴也嘟了起来,腮帮子肉挤压着牙关,时怀白无意识呢喃了一句,翕动的嘴唇红樱桃似的,就像是伊甸园诱人沉沦的那抹苹果红,娇嫩,湿润,柔软,无时不刻散发着摄心夺魄的诱惑力。
江熙年微微一愣,虔诚地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时怀白的额心之间,为彼此接触的那份滚烫失神,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可奈何,声音微微沙哑,比起述说,更像是某种恶鬼无声的呢喃,自言自语,恐怖至极:“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我对你不好吗?”
明明知道无法被应答,江熙年却像是一个疯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睁大,渐渐涨满血丝,整张脸除了呆滞重复呢喃的嘴之外,再没有任何面部肌肉活动,声音也意味不明地拉长着:“为……为,什,么,呢?”
在这永不休止的呢喃声音里面,江熙年的指尖摸过时怀白的红唇,轻轻抵着,在时怀白无意识牙关轻轻开启的时候,“咔”一下,他的整个下颌都被江熙年粗暴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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