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靳不动声色地松开她,没放一分注意力在手上,跟受害人不是他一样,懒懒插兜,“没事。不疼。”
他是真不疼,甚至希望她能掐的更重一些。
“七天前,一个中年女人将她老公捉奸在床。”他敛神,下颌一抬,示意她看图片,“当晚,两人吵架,妻子从他订的房间六楼跳了下去。”
所幸及时被救护车拖走了。后面,大楼借此整修关门。
赵雾一目十行,了解了个大概。因为离婚财产的分割问题,夫妻俩闹得很僵,加上丈夫软硬不吃的态度,令女人心生绝望。
赵雾突然联想到她和陈逢靳,自己之所以选择结婚,只是为了拿回母亲留下的房子。如果有天他们离婚,那她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但...她不该在这场以交易开始的婚姻中,对他产生了一点别的感情。
“万一咱俩离婚......”
赵雾掀眼,对上陈逢靳的视线,话音骤然一停,噤声。
他表情没有一分一毫的起伏,黑眸冷厉,盯着她,笑容没有温度:“怎么?利用完我,就不要我了。”
“不是....”赵雾一听他的口吻,莫名有种自己是渣女的既视感,她抿唇,认真道:“我是说万一,你想离......”
陈逢靳没什么情绪地哦了声,唇角抿直,打断:“那等着吧。”
语毕,他长腿一迈,进了楼顶阳台。
赵雾原地待了会儿,才跟上去,默默在陈逢靳一旁坐下,扭头看了一眼。他正在拉开冲锋衣拉链,额前一绺碎发随风飘了起来,挺有几分少年气。
她收回视线,双手撑地望了望天,半轮月亮高悬在空中,光线洒落,划分了条明暗交界线。
陈逢靳处于暗处,而她处于明处。
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楼顶视野极好,能扫见主城区,一片霓虹灯明艳漂亮,尽显奢华,和此处形成鲜明对比。
赵雾低头,摁亮手机屏幕,11:30。
距离倒计时,仅剩半小时。
她心里升起一些期待,从随身挎着的包内摸出两瓶罐装啤酒,将其中一瓶递到陈逢靳面前,“喝吗。”
陈逢靳接过,凝视她几秒,眸光一移,罐装上的字体收入眼底,“酒?”
“嗯。”赵雾拇指勾住拉坏,一扯,咔嚓清脆一声,气泡涌出,她抿了一口,“啤酒的酒精含量不高。”
她一般喝啤酒,不会醉成混混沌沌的状态。
陈逢靳没说话,换了个更闲散的坐姿,单手掰开拉环,动作干脆利索。
半晌,冷风拂过微乱的发梢,也捎来赵雾的声音,“要不要继续上次没玩完的游戏?”
他闻言手指一紧,面上却依旧淡然,侧脸直视她,似笑非笑:“醉了?”
赵雾摇头,抬手给他瞅,“一半没喝完呢。”
怎么可能醉。
陈逢靳侧脸隐匿于暗光下,轮廓略显模糊,神情不明,追问:“为什么?”
他的视线定在她的脸上,借着月光,描摹她的线条。她的眼珠很亮,很干净,可他猜不透她。
像风,抓不住。
赵雾同样看着他,似沉思。
空气微妙地凝固了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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