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好人好事啦,iwa酱不用夸赞我。”
两句话同时在更衣室内响起,及川彻听到自家好友毫不客气的质疑声,扬起的唇角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及川彻:我请问呢!!!谁来为我发声!!!
“他在帮窝上药。”柜子里蓦地传出一道声音,少年似乎已经平复了心情,声音里含混不清的鼻音少了,除了个别咬字还不是很清晰,已经与他平日里的声音相差无几。
但他还是没有从柜子里出来,就这样用上过药的右手指尖勾着柜门,请求道:“窝没事的,谢谢你们来找窝,但是……可以让窝自己待一会吗?”
岩泉一看了一眼依旧蹲在原地的及川彻,把他拎了起来,然后对着躲在柜子里的少年说:“可以的,但是七点钟保安大叔会来锁门,你记得早点回家。”
“耗。”
这个字感觉又带起了浓重的鼻音?
及川彻没来得及多想,被岩泉一拽走。
“桥豆麻袋小岩,”及川彻用着蚊子般的声音提议说,“你能把老鼠顺走吗?”
“死老鼠,超级无敌大。”他指了指某个墙角。
“不可能是你打死的吧?”岩泉一顺手这么一抓,拎起老鼠尾巴向外走。
及川彻没理会他的质疑,只是一味地和他保持距离。
在关上更衣间门的那一刹那,他抬头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扇半掩着的柜门再一次无声合拢。
那么小那么逼仄的一个空间,为什么会想要……躲在里面呢?还躲得这样熟练?
他突然想起刚刚的五六七八分钟里,鼻音那么重的说话声,却始终没有传出哭泣的声音,连哽咽都像是被人刻意压制住了,他是在哭吗?
不出声的那种哭?
输掉了一场小比赛就会让他这么伤心难过吗?
难道这就是……天才骄傲的自尊心?
……
风间遥抱着膝盖躲在柜子里,等听到脚步声走远了,他才捱不住哭腔似的吸了吸鼻子。细小的排气孔里漏了两点光进来,打在他眼泪决堤似的面庞上。
透明的水液泅湿他的眼睫,又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控制不住的眼泪来不及汇聚在下巴处滴落,划过脖颈没入衣领,最后弄湿了大片衣服。
他是……泪失禁体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每次情绪上涌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地方,强硬平复心情。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很狼狈,所以根本不敢出去。
他也顾不得别人会如何去看待他,或是说他输了比赛就跑走藏在柜子里,说他孤僻说他输不起说他很奇怪,他都顾不得了,总比……被人说是爱哭鬼来的好。
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在别人面前会是一个脆弱可怜的形象,还讨厌自己刚刚一瞬间想要向一个今天才刚认识的人,吐露心迹的愚蠢模样。
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就这样垂着眼,借着一两点光,盯着自己右手涂满药水的掌心。
……
春日的夜暗得很早,七点的时候月亮就已经圆滚滚地挂在了半空中,明亮的月光倾洒而下,像是给整个校园笼上了一层薄纱。
青叶城西排球部的训练六点结束,正选们一般会加练到七点左右,有时候训练上头了到八九点也是很常见的事,但不论或早或晚,及川彻和岩泉一都是队里走得最晚的那一拨。
关掉排球馆的最后一盏灯,有人在门口大声喊了一句“人都走光了,真的走光了!”,然后校园内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风间遥又等了五分钟,悄悄走出更衣间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园,松了口气。
他向校门外走去,还担心门口的门卫叔叔是不是已经把学校大门给关上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校园门口的门卫室还亮着灯,学校的大门也还开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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