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地方。
这个人虽然以前看上去很坏心眼,感觉是那种恶劣又轻佻的人。
可是莫名其妙的,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很可靠。
及川彻听见那句“我能看得见你”,嘴角完全压不住了,笑得有些肆意道:“不是吧,这么离不开我?”
风间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胡乱地点了点头。
及川彻轻“啧”了一声,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问:“我站在这里你能看见吗?还是站右边一点?要不再上去几个台阶?需要我摆什么姿势?”
“对了,你到底要干嘛来着?”他问完了前面一大串站位问题,才想起来问这个。
风间遥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着微弱的光,轻笑着回答:“我有必须要骂回去的人,要见。”
及川彻被他那种乖觉的嗓音烫到了耳朵,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这家伙说的话。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实在没想到这人顶着这么一张稚气的脸,用着这样好听的声音,说着这样凶的话。
“你笑什么?”风间遥有些不满。
他其实都没发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情绪好像外露了不少。
及川彻手有点痒,有点想捏捏他有些气鼓鼓的脸颊,但还是忍住了。
他说回正事:“哪个坏蛋敢骂我们家主攻手?你带我去,我比较厉害。”
风间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和他说:“是我父亲。”
及川彻呆住了:“什么?谁?”
“风间遥,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楼梯台阶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威严又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风间遥脊背一僵,蓦地转过身去。
背着光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很高,自己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都是以这样一个仰视的姿势看向他的父亲。
可是这一次,他长高了,也长大了。
风间遥回头又看了一眼及川彻,然后再次回头,一步一步踩上楼梯。
他站在了与这个男人相同的水平线上,他突然发现,那个年幼时如同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的男人,比他还要矮上一头。
他现在可以低着下巴,尽量平静地注视着他。
其实也没有很平静,十七年来打压式的教育让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本能地产生紧张的情绪,还有点胃部抽疼或者生理性耳鸣的情况。
但是他掐住了手心,强行忍住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
他很冷静地说出了开场白。
“不知礼数。”中年男人苛责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风间遥再一次掐住自己的手掌,差点又因为这四个字压不住情绪。
“回清涧寺。”
紧接着,中年男人说了没有起伏、不带丝毫感情的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征询请求的意思,或者说这就是命令。
风间遥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瞳孔收紧,语气紧绷,像是浑身上下竖起了反抗与叛逆的尖刺。
他在这个人面前做不到绝对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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