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奴才浅薄。”
李照失笑,“下去歇着吧,我看我得找秦少英算这账去,是不是听了他胡言乱语,你这小脑袋瓜便又自己琢磨上了?”李照拉了卿云过去,摸了下他的头,“不许自个瞎琢磨,你只要乖乖的便好。”
卿云退了下去。
他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李照方才同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情,和素日里李照待他的模样,全然仍是将他当作猫狗爱宠一般,除了讨太子的欢心,他便是什么都不要想最好。
李照说是喜他的性情,卿云倒也不是全然不信,只所谓性情,到底在不同的人身上便是有不同的效用,要不然惠妃怎么会年岁渐长后便失宠?她一直都是那般性子,少女时嚣张跋扈是娇憨可人,容颜老去之后便是面目可憎了。
卿云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和暖的春风拂在面上,他正当少年,面上还有些许微褪去的绒毛,那些绒毛也全都随之轻轻战栗了。
“有一段时日未到太子跟前伺候了。”
长龄一面笑一面挂上银鱼袋,“可是一向都辛苦你了。”
卿云笑盈盈道:“哪的话,若论辛苦,长龄你宫里宫外地跑,那才叫辛苦。”
长龄知卿云一向羡慕他能出宫,他便也不多接话,只笑了笑。
殿门前太监侍卫林立,长龄先同安庆春打了声招呼,“安公公。”
“长龄公公。”
二人压低声音寒暄了两句。
长龄瞥了神态恭谨的安庆春一眼,忽然道:“安公公前几日去宫中办事了?”
安庆春面无异色道:“是,先皇后忌辰,宫中人手不够,我临时进了趟宫。”
长龄淡淡一笑,“这是沾福气的好事,怪不得我说那几日见到安公公,身上都好香。”
“是吗?”安庆春笑了笑,“咱们做太监的,身上有异味可不就讨主子嫌了嘛。”
长龄一番旁敲侧击,点到为止。
二人便都默默不言语,一旁的小太监们听了两人对话也都屏息凝神,连头也不敢抬。
这时,里头小太监开始叫人,众人鱼贯而入。
长龄和卿云一样,虽人到,却不必亲手伺候太子穿戴,只需听太子的吩咐即可。
李照闲问了几句庄子上的事,长龄都一一答了,待得李照穿戴整齐,长龄便吩咐传膳。
李照刚结束斋戒不久,早膳用得也简素。
外头小太监方才摆好早膳,便有人进来传话,“殿下,卿云求见。”
“哦?”
李照垂下衣袖,含笑对一旁的长龄道:“我便知道他耐不住。”
长龄也笑了笑。
李照对那小太监道:“传他进来吧。”
不多时,卿云便入了殿,他面上带着明媚笑容,李照一看到他,面上笑容也笑开了,“好啊,又来蹭孤的早膳了?”
“殿下英明。”
卿云欠身行礼,李照笑道:“来吧,跟长龄一块儿伺候。”
“是。”
卿云走到长龄身边,微微仰起下巴,李照见他这般模样,便知他又是想同长龄争风,心中觉着既可爱又有趣,便只作不知,坐下后还故意让长龄侍膳,命他盛粥。
长龄应了声是,盛粥之后,方放到桌上,卿云便道:“这粥瞧着好烫,殿下,我来帮您吹吹吧。”
李照忍笑道:“好啊。”
长龄面上虽未笑,眼中却也生出了几丝笑意。
卿云端起粥,众目睽睽之下,他轻吹了两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善睐明眸忽地转向李照,“殿下,这粥好香,不如这碗赏我,我再给您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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