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人未全拜下去,便被皇帝托了一把,皇帝神色如常,道:“朕听闻你身子不适,下了朝便立刻赶过来了,方才询问了太医,好似并非如此。”
李照临时未去上朝,只能命太监先行告假。
“是,宫里头出了点小乱子。”
“小乱子?”
皇帝回眸看了一眼血迹斑斑的刑凳,“既是小乱子,怎么还用上刑了?”
“实在是奴才太不服管教,犯了大错,”李照道,“儿臣已将人逐出东宫了。”
“逐出东宫了?”
皇帝面上笑意淡淡,“犯了错,便该依律惩处,即便你是太子,在宫中随意用刑,朕也不能视而不见。”
“是儿臣的过错。”
李照毫不迟疑地跪下,“请父皇责罚。”
皇帝环视四周,道:“怎么全跪着,都起来,”皇帝挥袖掠过李照的肩膀,“你也起来,进去说吧,今儿外头也怪热的。”
李照亲自端了茶奉上,皇帝接了却没喝,只拿在手上,道:“你那奴才犯了什么错,能惹得你如此大发雷霆?”
李照道:“奴才年幼顽劣,出言不逊,儿臣已惩戒过了。”
“嗯,”皇帝接了茶盖,轻抿了一口,“那个长龄,朕记得是个忠仆,你素日也宠幸他,怎么也赶出宫了?”
李照垂着脸道:“正是儿臣往日恩宠太过,才使得他恃宠而骄,言行无状。”
皇帝微一颔首,“你一向宽以待人,朕知道你不会随意责罚一个奴才,只不过在东宫动私刑,始终不好,奴才犯错,合该交给内侍省,好好查个清楚才是。”
李照深知皇帝已将东宫发生之事了然于胸,他已无法遮掩,而将卿云交给内侍省的下场只有一个,他撩袍跪下,“儿臣管教不当,是儿臣的过失,还请父皇责罚。”他只字不提两个奴才到底犯了什么错,背挺得笔直,只头微微垂着。
殿内静极了,宫人侍卫们皆屏息垂首,闭目塞耳,不敢有丝毫动静。
皇帝静静地盯着自己的太子看了片刻,放下茶碗。
桌面上轻轻“哒”的一声,李照仍然不动。
“你自己的奴才自然是你自己管教,管教得不好,也是你自己受着,”皇帝微微欠身,“朕罚你做什么?”
“多谢父皇体恤。”李照垂首道。
皇帝直起腰,环顾四周,东宫里闹了一早晨,如今正是一片狼藉。
“你宫里头伺候的人不多,”皇帝道,“朕再拨两个奴才给你使吧。”
“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皇帝又道:“你宫里头有些是老人了,也该换换。”
“是。”
“行了,”皇帝起身,拍了下李照的肩膀,“朕瞧你这儿也是够乱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
“儿臣遵旨。”
皇帝銮驾离开,很快便有太监上前通报:“殿下,皇上把安公公带走了。”
李照淡淡道:“父皇明见万里,能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
那太监也不敢回话,今日东宫太监们可谓是变了天了,东宫最得宠信的三个太监一下全去了,也叫众人们悚然恐惧,愈加惶恐,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长龄背着卿云方出了宫,便有东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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