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龄呆呆地看着卿云的侧脸,手里还攥着那块香胰子,方才发生的事如同梦一般,是他发梦了吧?卿云……卿云怎么会亲他呢?!
卿云撇过眼,撇到长龄一脸发傻的神情,淡淡道:“太子总说我的嘴甜,甜不甜?”
长龄仍是神魂出窍,双眼盯着卿云雪白的侧脸,全然失语。
“快去打水,”卿云咬了下嘴唇,“晚了我就打你。”
长龄打了热水回来,卿云已除了亵裤,扭着脸望着床侧里头。
长龄心中又是一疼,他极小心地帮着卿云清理干净,将帕子放回盆中,却听卿云道:“喂。”
长龄抬起脸,他的目光仍是那般又爱又怜,只是似又多了一份游移的羞赧。
卿云道:“过来亲我。”
长龄手僵硬地拿着帕子,他垂下眼睫,眼睛慌乱得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卿云淡淡道:“你不愿意?”
长龄低垂着脸,良久,才缓缓地从喉咙里逼出一句,“是我不配。”
卿云冷笑一声,“你既这般说,那么太子应当是很配了,你又何苦昨夜跑承恩殿去做那出戏!”
长龄涨红了脸,半晌才低声道:“你若不愿,便是太子也不该勉强你。”
“说得好,”卿云冷冷道,“我若愿意,便是太监,我也乐意。”
长龄方才那慌乱的心思已慢慢沉了下去,他低声道:“卿云,别为了出气,就作践自个。”
卿云抄起手边的软枕便砸了过去,“我凭什么要作践自己,你当都像你似的,我这辈子最不会的就是作践自己!”
长龄没躲,头上被软枕砸了一下,他抬眼看向卿云,卿云满面骄纵,正是他最爱看的模样。
“那……为何……”
卿云道:“叫你过来便过来,不乐意就滚。”
长龄手里拿着湿帕,神色游移,卿云见状,直接躺了下去,拉起被子便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住了。
片刻之后,长龄便放了帕子,挪坐过去,俯身小心翼翼道:“卿云?”
卿云只是不理。
长龄心下五味杂陈,又苦又酸又麻又……甜。
卿云方才说他不是为了作践自己,那……长龄心头猛颤,他不敢往下想,他是个最没用的人,什么都给不了卿云,长龄目光隐痛地看向埋在被子里的人,他这般没用的人,怎么敢?怎么配?!
“罢了。”
被子下头传来卿云闷闷的声音。
“不过逗你玩玩,你别当真了。”
长龄面露苦笑,在心中道:卿云,你何尝是会用这个来逗人玩的呢?
他心下猛然一震。
是啊,卿云原最怕的就是这桩事,怎会拿这个来轻易玩笑?
一颗心像是落入了滚烫的熔岩当中,长龄眼中不能自已地溢出热泪,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
卿云躲在被中,他心里不恨长龄,因知道无论如何,长龄都是待他好,将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长龄他只是怕,只是不敢。
罢了,他真的不该让长龄知道,更不该放任自己,不,只怪长龄,昨夜非要闯殿,让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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