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英接了旨意,笑着谢恩,没事人一样地出殿,秦恕涛也只能跪下谢恩告罪出殿。
才出两仪殿,秦恕涛便一脚踹了上去。
“皇上御前内侍,也是你能随口讨要的!如此轻狂放肆,我看你真是被宠坏了!”
秦恕涛一面说一面连踹带打,他和秦少英都是皇帝特许在宫中带刀行走,踢了几下,便拔刀以刀背当军棍,狠狠追着儿子的背打。
秦少英抬手抵挡,手臂被重击打得发麻,仍是不以为意道:“一个奴才罢了,皇上才没那么小气。”
秦恕涛勃然大怒,“那也是皇上的奴才,你个逆子——”
一顿暴打,将两边宫人都吓得缩背躲藏,丁开泰连忙来报。
“他伤还没好全,何必为了孩子动气,”皇帝道,“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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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齐峰领命,带了人过去,这才将父子两个拉扯开来。
齐峰笑道:“大将军消消气,小将军只是玩笑罢了。”
秦少英躲在齐峰身后,笑道:“我就说,皇上知道我只是玩笑罢了。”
“你个小畜生——”
秦恕涛抬刀还要打,忙被人拉扯住。
齐峰则想到卿云一口一个“老畜生”的喊皇帝,眼皮微跳,转头对秦少英笑道:“小将军,您也少说两句,还是先出宫回府吧。”
齐峰带着侍卫送了秦氏父子上了马车,秦恕涛还在唉声叹气,“家门不幸,叫齐大人见笑了。”
齐峰淡淡一笑,“怎会,小将军头一回上战场便屡建奇功,光耀门楣,大将军切勿多虑,皇上宠爱小将军,知道小将军便是这般爱说爱笑的性子。”
秦恕涛上了车,马车出宫门,秦恕涛这才冷道:“你今日在殿上是疯了吗?一个奴才罢了?你以为你便不是皇上的奴才?!”
“奴才要奴才,怕什么,”秦少英转着腰上的络子,“我若不放肆些,说不定皇上会更看不顺眼。”
秦恕涛深知这儿子只是表面狂放,实则心细如发,心下也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只面上仍肃着脸,“在皇上面前,你还是收敛些为好,我听说那内侍很得皇上的宠,你便要假作腔调,也该挑个不起眼的。”
秦少英道:“我堂堂少将军,要个普通内侍,岂不跌了身份?便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才特意讨的。”
秦恕涛无言摇头,又再轻叹了口气。
“倒是您老人家,追着我打成那样,伤没事吧?”秦少英神色微微正经。
秦恕涛摆手,“不碍事。”
秦少英道:“皇上可是因内宦之乱举兵的,怎会多宠爱一个内侍?我觉着还是您多虑了。”
秦恕涛双手扶着膝盖,神色也已恢复了平静,“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测的。”
秦少英笑了笑,“知道了,皇上不也没生气嘛。”
秦恕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秦少英道:“皇上心胸宽广,才不会因这些小事生气。”他转头撩开车帘,看向车外街道风景,神色却渐渐冷了下来。
*
皇帝有没有因那事生气,便连卿云都没有把握。
那日秦氏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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