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直抒胸臆道:“齐王殿下,你晒得好黑。”
李崇神色一怔,随即便笑了笑,抬手摸了下脸,“是吗?”
二人转身,并肩在回廊行走。
“殿下离京也一年多了。”
“嗯,”李崇道,“这次是父皇召我回京。”
“皇上政务繁忙,太子又在外监军,需要齐王殿下你回来帮忙。”
“是啊,我方才入宫觐见了父皇,说来也奇怪,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我觉着父皇面上疲态倒重了许多。”
“齐王殿下何不直说你觉着皇上老了便是。”
说起皇帝,卿云的神色语气更冷了。
宫中秘辛,苏兰贞不知,李崇却是知道的,毕竟他母妃还在后宫,而后宫本便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
“父皇……”李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道,“你还真是超出我预料的胆大。”
“不过向皇上推荐个把人才,怎么便胆大了?”卿云冷冷道。
李崇笑了笑:“便是我向父皇推荐人才也得反复斟酌,小心谨慎,你胆子未免也真的太大了,”李崇瞥了一眼卿云的侧脸,“比起此事带给我的震惊,我倒觉着你还安然无恙更叫我惊讶。”
二人在水榭停下,卿云立在栏前,颇为讽刺道:“安然无恙?”
李崇立在他身侧,负手看着凿出的小池水流轻轻流过,“比起你得到的,算是吧,如今在朝野上下,我恐怕你的影响力快超越我了。”
卿云道:“齐王殿下这便是哄我了,你可以明着招募幕僚,培养自己的官员,我呢?别说皇上会不会再多心,一气之下将我处死,便是招来的也都是些闻风而动,蝇营狗苟之辈,谈何影响?程谦抑只是个意外,再无第二个了,否则皇上也不会放我出来。”
李崇听罢,道:“我未料你竟如此通透。”
“在宫中也生存了多年,平日里也总陪着皇上处理政务,我若再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那我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上回我替你与父皇说和,你们二人似乎还好,这回因这事,是真离了心了?”
“这话齐王最好去问你的好父皇,不必在我这儿旁敲侧击。”
李崇微微一笑,“我发觉你对我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
卿云冷冷一瞥,“这事是怪我吗?”
李崇颔首,“怪我。”
同皇帝的那些事,卿云实在是无人可说,先前还有个勉强算是“同病相怜”的秦少英可以倾诉一二,如今秦少英离去,他是真的只能自己说给自己听,全憋在心里,憋着憋着他也快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了,什么喜怒不形于色,分明便是个活死人!
“啊——”
卿云忽然大叫了一声。
李崇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挑眉看向卿云。
卿云胸膛起伏,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了红晕,双眼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忽然捡起地上的石子往池子里狠狠掷去。
“你们李家没一个好东西!”
低吼着骂完的人胸膛起伏,像是张牙舞爪暴怒的小兽,李崇嘴角弯翘,又强行压了下去,看向波纹阵阵荡起的小池,道:“你说这话,我的确无法反驳辩驳,非要论的话,其实二弟还可以。”
卿云也快被气笑了,“齐王殿下,你是有什么毛病吗?不是替你父皇说和,就是替你二弟自夸,你是媒婆转世啊?”
李崇没说话,卿云翻了个白眼,心下那层薄纱终于随着方才的发泄只余下极淡的一丝阴影。
皇帝想逼疯他,皇帝想让他陪他一块儿去死?做梦!他偏不如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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