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将那祸害除了?”
已成为太后的女子道:“本宫听闻他还在宫中,好似还疯了?”
“没疯,”李崇淡淡道,“只是中毒。”
太后捏了手掌,“本宫自然知道他是中毒,皇上,你……”
李崇抬眼,太后面在自己亲生儿子的眼神中居然心下轻轻颤抖了一下。
李崇微笑,“母后放心,儿臣有分寸。”
放下羹匙,李崇起身道:“母后慢用。”
太后从来对这儿子的性情只了解一半,因李崇根本不想让她了解,李崇对她说得最多的,便是让她别做多余的事,果然,这个儿子自己心有成算,而且成算深沉得她这当母亲的都胆寒。
回到千秋殿,李崇仍是继续处理政事,新皇登基,要处理的旧事新事多得难以想象,太子旧部根系千丝万缕,他得一一挑拣,还不能伤筋动骨。
如此忙到深夜,宫人送来了夜宵,是一道补膳,太后的心意,李崇心中腻味,忽然想起卿云,瞥了一眼那食盒,道:“带上。”
卿云正在熟睡,他如今最喜欢睡觉,一日能睡一大半的时间,冰鉴摆着,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打扇,他睡得手脚大展,只肚子上盖着薄毯,香得只差打呼噜了。
李崇看向宫人,“他一向睡得这么香吗?”
宫人小心地点头,“大人睡觉很沉。”
李崇道:“叫醒他。”
宫人连忙上前摇了几下,卿云悠悠醒转,没睁眼,只“嗯?”了一声,吧唧了两下嘴,“要用早膳啦?”
“你如今倒很舒服啊。”
李崇声音一出,卿云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看到站在榻前的李崇便吓得大叫了一声,这一下似是真把他吓着了,脸都白了,唇上也瞬间失色,口中发出吃痛的呻吟声。
宫人见状便知他不是装的,忙端了药过来,等立到榻前,才意识到皇帝还在,应该等皇帝命令,便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动了。
李崇看着抱着头喊疼的卿云,道:“他经常如此?”
“有时候,”宫人道,“近几日已少了许多了。”
“疼……疼……”
卿云疼得直哭,嘴里还在叫,“糖果子……要糖果子……”
李崇负手静静看着,“最近还给他糖果子吗?”
“皇上吩咐后便再没有了。”
“嗯,喂他喝药吧。”
一碗药下去,宫人又小心帮卿云按头,卿云便渐渐缓了过来,只声气还是蔫蔫的,“你来干嘛?”语气已是有些不高兴了。
李崇道:“这是朕的宫殿,难道朕不能来吗?”
卿云理直气壮:“那我要回自己的宫殿。”
李崇笑了笑,“你没有宫殿。”
卿云脸色微变,怀疑地看向李崇,“你骗我。”
“朕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他们。”
卿云脸色便渐渐白了,“那我呢?”他神色疑惑,“我的家在哪?”
李崇道:“你没有家。”
卿云更疑惑了,“我为什么没有家?”
李崇懒懒道:“因为你只是宫人和内侍所生的孽种。”
这话对于卿云来说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他睁大眼睛看了李崇好一会儿,最后垂下眼,有些伤心,又只能接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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