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道理,便松了口,呸了两声,将嘴里的血沫吐掉一些,这才扑上去抱住烟霞。
“好马儿,别害怕……不是你的错……”
卿云小声安慰烟霞。
“那是谁的错?”
李崇接了宫人递来的帕子盖住脖子上的伤口。
卿云回头见李崇那般,又想了想方才李崇的威胁,心里还是有气,“自然是你的错啊,你不能因为你是皇上,便觉着自己了不起,欺负人不算,还要欺负一匹马。”
李崇吩咐宫人将那马牵走,卿云不肯,抱着马脖子不放,李崇道:“朕说了留着她便留着她,你若再不依不饶地耍赖,朕连人带马一块儿杀。”
卿云方才敢咬李崇,说要和李崇同归于尽,都是凭了一时之气,如今见李崇心绪似乎平和下来,自己便也冷静了,讪讪地将手放下。
宫人牵了马离开,卿云凑到李崇边上,一点没有将人咬得鲜血淋漓的愧疚,“我喜欢她,我想一直同她玩,你不要伤害她。”
李崇回身入殿,卿云已跑了出来,觉着外头没什么可怕,便也自自然然地跟随李崇,见李崇不理他,眼睛便瞥向李崇的脖子,他方才自己咬下去时什么都没想,只一股气上来便不管不顾,如今见李崇脖子上的血将帕子都浸透了,这才啧啧称奇,心说自己竟那么厉害。
叶回春马不停蹄地赶到承庆殿,替李崇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卿云漱了口,在旁看着,李崇脖子上的伤还真是非同小可,简直血肉模糊,卿云不由摸了下自己的牙齿,问李崇:“无量心,你疼不疼?”
李崇淡淡瞥他,“你说呢?”
“我看伤口觉着很疼,只瞧你的脸色,似乎不疼。”
李崇懒得同他一个疯子多话,只静静地后躺着。
叶回春处理完了伤口,很想进言,但知以皇帝的性子,从来独断专行,根本听不进旁人的进言,便宁愿同“疯子”说话,拉了卿云下去问他,“为何要咬皇上呢?”
卿云很有理,“他要杀我的马。”
叶回春道:“皇上何故如此?”
卿云仔细想了想,道:“他说要教训我。”
叶回春继续循循善诱,“皇上为何要教训你?”
卿云哼了一声,“因为他脾气古怪。”
叶回春来时已将事情弄得清楚明白,便道:“皇上是担心你啊,你想想,若非皇上及时出手,你从马上摔下来,你怕不怕?”
卿云倒没想到这个,他眨了下眼睛,仍是不认同,“他担心我为什么要教训我?”
叶回春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原是民间游医,李崇少时在民间办事,曾落入险境,差点丧命,便是叶回春救了他一命。
只李崇醒来后却对叶回春百般防备警惕,他一直怀疑叶回春“是谁派来的”,对叶回春不知设下多少陷阱考验,叶回春觉着惊奇,不过十来岁的小少年,竟如此多疑多思,心机深沉,后得知他乃是大皇子,这才略微明白了些。
叶回春无妻无子,一生只为探究这世上最疑难之症,他后头跟在李崇身边,只觉人心似海,药石无医。
“皇上的脾气……”叶回春实难说出什么不怪的评价,以李崇的性子,弑父杀母都不在话下,他叹了口气,“莫再咬皇上了,若他一气之下杀了你,你可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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