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也就是她一力承担,决不能牵连舅舅。
等她入宫之时,天边已布满星辰,但是宫人并未带她去建章宫,反而领着她去了观星台。
夜间微风透着些许凉意,远远她能看到观星台上站着一道人影,周遭宫人都远离数丈,只余数盏灯笼点亮四周。
李宝儿缓步走了过去,驻足行礼后才道:“夜里凉,父王身子还未痊愈,应该多加件披风才是。”
听到女儿关切的声音,李权回过头,看着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不由的叹口气,“孤已经许久未看到你了,因为峥儿的事,你对父王必定心生不满。”
他又何尝不痛心,那也是骨肉相连的儿子,谁知世事无常,如今竟还要他与女儿分别,他们一家人也才相聚不到一载。
李宝儿低下头,“峥儿是因为天灾才发生意外,父王亦是为了他好,才让他去边关锤炼自身,若非寄予厚望,父王又岂会如此。”
李权目光晦涩不明的看着她,不曾想最懂他的竟是自己女儿,仰头望向天边的星辰,他声音沉闷,“峥儿出事,父王亦是悲痛难忍,可是天下百姓还身处战乱之苦中,很多事情父王也是无可奈何。”
李宝儿没有说话,提起的心也渐渐放下。
“边关急报,沈奇正不慎中了敌军埋伏,中箭坠马身亡,孤想让驸马替他父亲出征,淮北军亦能军心稳定,你觉得如何?”李权淡淡道。
听到这话,李宝儿忽然抬起头,可父王的眼神让她只能心头一震。
她离府时沈屹并无异常,想来还不知晓此事。
“如此巨变,父王定是自有打算,可是需要儿臣去向驸马传旨?”她目光沉静。
李权上前拍拍她肩,“父王想让你随同驸马一起出征,一旦他有何异心,你便当即让周棋将他秘密斩杀,切莫犹疑。”
四目相对,李宝儿唇角微抿,沉默了一会,她低下头,“只要是父王吩咐,儿臣自当谨记于心,可……周将军岂会听命儿臣?”
高楼之上寒风阵阵,明月当空,李权拿出一枚令牌递给她,“见此令如孤亲临,周祺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倘若淮北军其中有任何反抗者,一律当场斩杀。”
看着那枚纹路复杂的白玉令牌,李宝儿眼神微动,缓缓接过令牌,随后跪了下去,“儿臣自当不负父王嘱托。”
李权立即将人扶了起来,看着年轻尚轻的女儿,他心中也升出一股愧疚,但是个人情感尚轻,天下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是父王对不起你。”他面露愧色。
李宝儿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父王亦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只有快速结束战乱,百姓们才有安稳日子过,更何况战场上所有将士都可以浴血牺牲,儿臣身为公主,享受举国供养,自要担起身上的责任。”
清脆的声音让李权心头一颤,他目光复杂的望着女儿,良久,伸手拍拍她肩,随后转身迈离观星台。
晚风拂面,李宝儿扭头看向天边的星辰,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站在此处,可是对她而言,这无疑是个机会,只有置之死地方可后生。
等她从观星台下来,冯公公就给了她一道密旨,上面让她与驸马明日便秘密赶去边关与周棋汇合,如此紧急,想来沈奇正的死已经不能再瞒了。
她并未急着回府,而是赶去了未央宫。
对于她的去而又返,王倚有些意外,似乎觉得是徐州那边有了消息,可当听到女儿的话,她不由的瘫软在地。
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面色煞白难以呼吸。
“母亲!周祺手里有二十万大军,而我们缺的,就是兵权。”她目光灼灼的拉住王倚的手,“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