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此地,显然是算准沈奇正会经过,此事已然明显不过,军中有奸细。
只是不知此人在淮北军里,还是在周棋身边。
“不知大王可有密令?”周祺低声问道。
李宝儿看了他眼,“若有我自会告知将军,眼下还是稳定淮北军最为重要,如今沈奇正死在吴军手中,淮北军上下更是悲愤交加,兴许正是大破晋阳城的机会。”
闻言,周祺立即点头,“公主所言极是。”
李宝儿皱皱眉,“目前还是先处理好沈将军后事再说,他是因战而牺牲,不可草率。”
“臣明白。”
周祺退后两步,随即拉开门走了出去。
多日奔波劳累,李宝儿确实疲倦,临行时她未去寻舅舅,正是知道舅舅未必会同意她来此,想了想,她还是写下两封问安的书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回长安。
边境凶险,淮北军上下确实早就心生不满,她不知沈屹能否压住众人,但显然这份怨怼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之累。
待她歇息两个时辰,府中上下就已挂好白帆,仵作验尸结果也已经出来,就是命中心口失血过多而亡。
周祺下令全城哀悼,巡逻卫兵们臂膀处也系上了白布,张簧等人神色才些许好转,只是战事紧急,无法再停灵七日,寻了处山头,便由人抬棺掩埋。
只在城主府歇了一夜,翌日李宝儿便随同一起赶往十里外的大军驻地,沈奇正的死讯传开,军中上下皆是悲愤交加,不过在得知接管淮北军的是沈屹,倒没有任何二话,仿佛就该如此。
“此地不如城中安全,吴军随时都有可能偷袭,公主不如还是先回城的好。”
进了营帐,张簧就忍不住躬身道。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想法,公主乃是千金之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届时大王怪罪下来,他们不管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父王不能亲临,亦是心中憾事,倘若我也安于后方,如何对得起前线浴血战斗的将士们。”
李宝儿扫过众人,“我与母亲被吴军追杀之时,身后尚且有数万敌军,这附近的山,说不定我比将军更熟悉。”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神情恭敬,“吴军狡诈多端,竟背弃当初与大王定下的盟约,此等奸诈之辈定要除之!”
见他们应有要事要谈,李宝儿淡淡道:“我去附近看看。”
说罢,护卫立即撩开帘子,随后跟随她出去。
见状,张簧立即皱眉看向沈屹,“大王怎舍得让公主来此,莫不是派来监视公子的?”
这个公主看着倒没有宫中权贵身上的骄奢之气,可还是不得不防,大王让公子做驸马,其中深意可想而知,若不是将军出事,恐怕公子这辈子都别想出长安。
沈屹摊开地图,目光严谨的扫着他们,“不可背后议论公主,莫要再让我听到一句不敬之言。”
闻言,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日既已突进,为何父亲又打道回营?”他略有所思。
营帐之中站着的都是淮北军将领,此时一个个亦是面露不解,“少将军有所不知,原本我们已有破城之机,可将军也不知为何,突然率领一队人回营,然后令我们继续攻城,此后突然有人来报,说将军中了埋伏,我等不敢大意,只得先行撤兵支援,待赶过去时将军已然中箭坠马,生死未卜。”
“将军身经百战,此举定然有其深意,我等更不敢擅自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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