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那我只能在地上画给客官看了。客官记个大概,进城后再找人打听打听便是。”
树枝划过湿漉的泥沙地,小二继续道。
“客官也不用担心,你妹妹运道好,能被咱东平县的善堂收容了。咱东平县的善堂里的孩子啊,这日子过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都要好呢。”
“哦?这是为何?”
“寻常善堂啊,都是官府拨款,可咱这东平县里啊,有个大善人家。数不清几代了,广做善事,给善堂拨了许多银两。他们不仅捐助银两养着善堂里那些孤儿,还请了夫子教他们读书写字,待那些孤儿长大后,更是给他们安排活计寻了去处。这寻常人家的孩子啊,还艳羡善堂里的那些孤儿呢。”
说着话,小二也在泥地上画出了大致的图。
看了那图一眼,戴着蓑帽的人起了身。
“多谢了。”
“客官客气了,这算不……”
小二说着话抬头,待他抬起头才发觉本站着他身侧的人已经跨步迈进了雨幕中。小二说到一半的话顿住,待他想起那块多给的碎银追出去时,人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中了。
从茶肆出来,冯十一策马到了临近城墙的一处林子里后随即翻身下马。找了处植被茂密的地方,冯十一摸了摸马头后将马拴在了树上。
拴好马,冯十一缓步走到了林间的一处空地上。立在雨中,大雨淋透她的黑衣,雨水顺着她的指尖滑过刀锋随后低落在地。
大雨下,蓑帽遮住了冯十一的脸也遮住她的神情,淅沥雨声中只听她冷冷道:“出来吧。”
话音落,两道黑衣身影悄无声息从树上落下。落下瞬间他们冲着冯十一俯冲而来。
黑影交错,不过瞬息,冯十一立在原地脚都未挪动,向她俯冲而去的两道人影就已轰然倒地。人影倒地瞬间,惊雷闪过,照亮天地之时也照亮了残留在刀锋上的血。
倒在地上的两人瞪大瞳孔,身躯不断抽搐的同时泅泅不断的血从他们脖间涌出。
血水夹着雨水很快蔓延开,冯十一都未低头看一眼就踏着血水漫步离去。
深夜时分,已经入城的冯十一凭着茶肆小二画的草图,摸索到了善堂附近。
大雨下,四周一片黑暗,只见零星几盏灯笼,冯十一俯身趴在屋脊上,气息轻缓,目光专注。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下方的善堂多久没有动静,冯十一就僵着身子在屋脊上趴了多久。
五更响,黑夜中终于传来了动静,那是马车滚动的声音。与此同时善堂靠近后门的一间屋子也悄然打开。
声音渐行渐近,没一会一辆马车便停靠在善堂后门,善堂后门打开,几道身着蓑衣蓑帽的人踏步而入。他们目标明确,进门后直直朝着那已经打开门的屋子走去。再出来时,他们手中各自抱了一个身量小小的孩子。同时,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朴素的中年男子。
将人送到后门,中年男子立在马车旁不知说了什么,架着马车的人微微颔首,然后示意其余人将孩子抱上了马车。
马车来的快,走的也快。
马车一路驶到了城门。本该紧闭不开的城门眼下居然大开。
马车从城门驶出后,又在距离城外几十里的官道上突然转了道驶向了林间。
密林深山间,马车一路未停。驶到一处山脚下,马车停下。马车刚停下,几个黑衣人凭空出现,他们围在马车四周,其中一人掀开了车帘,剩余的人将马车顶部,车厢底下都查看了一番。
查看无误,黑衣人拍了拍车厢。马车驶去,几个黑衣人却未动。他们环顾四周,眼神锋利。
瓢泼大雨中,若有若无的说话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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