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绳,问少年道:“这么巧,可是代父办事?”
沈敬亭仰着脸,日头毒辣,将少年的脸蛋晒得通红,他只一笑,点头应了声“嗯”,仍是腼腆。统领大人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想是时辰尚早,并不妨事,便要捎少年一路。沈敬亭原是摇头摆手,徐长风也不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将这瘦身板子一拽便拽上了马背。
沈老爷调任匆忙,他在京城里并无别业,现下住的院子乃是京中沈氏所有,虽是一家亲戚,但也不让白住,每月仍还是要按时交租的。少年住在京城南巷胡同里,和禁卫军衙门一南一北,完全不顺路,所以徐长风是特地送他一程。思及此,沈敬亭便觉颊上微微发热,他背后贴着那硬邦邦的胸膛,在一颠一颠之中觉到一鼓鼓的心跳,却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徐大人的了。
路程也不算极远,避开闹街,绕上点路,鍠. 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了。不料这三伏天,天气说变就变,走到半道儿就下起雨来。况且,这雨还是雷阵雨。就算一路疾行,到沈家院前时,二人也已浑身湿透。沈敬亭大感愧疚,待烘干衣服,雨停了再走亦不迟。
因留京之事是匆匆定下,府上也没多少可供使唤的人,自然不是买不起,其一是因着习惯了老家的人伺候,其二也是不想招了太多不清不楚的人回来。少年下了马,自己跑去推了门,冒着雨帮着牵马入院子。这会儿沈老爷不在家中,仆人也不知在哪处偷闲,他便做主将徐统领到自己屋里。
“大人先将湿衫脱了,我这就拿去烘热,不消多久就会干了,耽搁了太长时间的。这四哥儿向来不是个金贵的,这阵子忙不过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什么杂事不是他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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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就将湿衣褪了,从里间走出来时,上半身便打着赤膊。少年听到响动,回头一觑,就见男人身子精赤壮硕,肩宽腰窄,腰下半湿的中裤紧贴着肉,胯间那沉甸甸的一物略可见其形,哪怕是若隐若现,尺寸也是惊人得很。徐长风瞅来时,瞧见眼前的少年两颊红成了猪肝色,心笑沈家这小子确实好生皮薄,只是,不知是不是瞧多了这青涩羞人的模样……就看男人突然转开了视线,语气淡淡地催促少年去换下这身湿衫,莫要大意着了凉。
沈敬亭便抱起了男人的湿衣,告声退之后就快步走出去,好似这徐大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徐长风便兀自在此间候着,他闲来无事,先打量了一番四哥儿的住处,虽是简陋又宽敞不足,但是收拾得整洁明亮。临窗处有一个旧书案,因没有书架,书就随性叠摞在案子上。莫瞧大官人是个武将,原也是个读过书的,二十一时就考中了三甲进士,只是他志不在笔墨,后来又报了武得了武状元后就去北疆他外公那儿历练,有了些建树和威望,才回到京城来。
当世虽是读书人高,然竖子无大志,桌上除了本《诗经》,其他还是闲书为多,既有乡野游记,也有神鬼志怪,本想这小子天马行空,童心未泯,谁料那些闲书下头,还压着一摞避火图。所谓避火图,便是春宫画。
这年纪的少年血气方刚,藏些春画也无妨碍,可这些俱是男男交媾的龙阳图,许是坊间流传的,绘得极是露骨狎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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