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柳一头扎进何霁月肩窝。
如此私密之事,她怎地张口便来?陈三喜那厮还在不远处听着呢!
羞死了。
何霁月步履稳健,臂膀更稳当,闻折柳光顾着羞,连
何时被她安置在榻上都不知晓。
“我走了。”
临到门扉,何霁月回头叮嘱:“乖乖用膳。”
闻折柳这才缓过神。
“郡主一路平安,奴等您回来……您一直这样看着奴作甚?”
何霁月将他又红起来的脸尽收眼底,翘着嘴角跨出门槛。
“不做什么,等我回来。”
郡主府离皇宫不远,何霁月策马,半刻便至养心殿。
“霁月,你可算是来了,朕正等你呢!”
景明帝从案桌旁绕出,亲自将跪下行礼的何霁月扶起来,使唤陈三喜:“还愣着做什么?快赐座,奉茶!”
不欲与她多费口舌,何霁月单刀直入。
“陛下唤臣来,是为童谣一事?”
何霁月才问,景明帝便迫不及待长叹一声。
“正是,之前有说书的聚众造谣,朕已派人肃清,不出半日,卖话本的也开始胡编乱造,往你已过世的母亲头上造谣,朕又派禁军前去镇压,严令禁提前朝事。
“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谁知童谣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
何霁月听完来龙去脉,淡淡问了句。
“陛下消息灵通,竟还未查到始作俑者?”
在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戏耍,景明帝心中怒火早连了片。
她怒捶扶手。
“朕也觉得奇怪,整个京城不就这么大?那皇城司李游查了小半月,居然一无所获!每每汇报给朕的,都是新谣言又起!真是气煞朕也!”
“陛下息怒。”
何霁月缓慢呷了口茶。
“传此谣言者,无非是想挑唆离间您与臣,臣与陛下齐心,不让奸人得逞便是。”
她这话犹如定海神针,一下抚慰住景明帝的焦躁不安。
怒火消了大半,何丰心虚渐长。
还好何霁月不知她在夺位时的龌龊举止,不然依何霁月的性子,非得为她母亲何玉瑶讨回公道不可。
到那时……
“霁月说得极是,无名宵小虽猖狂,但只要你我君臣二人莫上了奸人的当,谣言不攻自破。”
见景明帝嘴上放松下来,手仍紧攥桌案奏章,何霁月蹙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景明帝为何一提到这事,就像撞了猫的耗子一样敢怒不敢言?
不过是些有的没的,有何好怕?
莫非当年何丰继位一事,另有隐情?
只恨她当时年纪小,自打记事起,何丰就稳坐皇位。
幼时,她读过几本治世的圣贤书,便跑去问母亲何玉瑶。
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为何小姨何丰比她小,却能坐上龙椅?
何玉瑶当时正练功,闻言长枪一顿。
“许是母皇觉得,阿丰比我更适合做上皇位罢。”
小何霁月正要追问,却见母亲红了眼尾。
“霁月问这话,可是在怪娘没坐上皇位,让你当太子么?……其实娘当年,也觉得母皇这般做,太偏心你小姨,只是遗诏写得清楚,娘不得不从。
“抱歉小霁月,是不是娘总忙着习武,没空陪你读书识字,你才会想这么多?娘是个合格的将领,但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何霁月那时不明白母亲此话何意。
只是不出几日便被她从边关送到京城,在母亲何玉瑶与父亲钟子安的书信中,与邻家相府幼子闻折柳一同长大。
记忆里,她母父就没见过面。
她留在封地之时,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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