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阖眼,他没起来,就这么躺着问。
“你找我?”
“不找你找谁?你这个狐媚子!”领口忽地一紧,李侍君的质问山呼海啸,“陛下都多久没踏足后宫,没纳新人了,凭什么你一来,陛下屡屡破戒?”
闻折柳无意激怒他,只淡道。
“这话,李侍君恐怕得去问陛下。”
“我要是敢问陛下,还来找你吗?”
李侍君语速极快,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在闻折柳耳旁炸开:“陛下流连花丛,不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珍视,你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许是我瞎了眼,得格外关照罢。”
“这话当真?”李侍君迟疑。
没料到他如此好骗,闻折柳“嗯”一声,随口胡诌:“你若想争宠,大可自戳双目……没准陛下真会怜惜。”
“你鬼点子倒多。”李侍君揪他领口的手收紧,“喂,你之前,是郡主府的人,独承郡主雨露,现今又跑到后宫来跟我等争宠,当双姓家奴,你不觉得羞耻么?”
“哪儿来的双姓家奴。”
胸口发紧,闻折柳闷闷咳了几声:“郡主府与皇宫,可是同姓。”
“那,那也不是你一男共侍两妻的理由!”李侍君原本就不沉稳的嗓音,愈发气急败坏,“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这么不检点呢!”
“我不检点,又如何?”
肺中空气愈发稀薄,闻折柳懒得再同他废话,手没入袖间,迅急伸出,往声音源头一洒迷魂粉:“你检点,也无人怜。”
“这什么东西?我……”
“咚”一声,李侍君话头戛然而止。
终是安静了。
闻折柳伸手摁了一下太阳穴,随后摸索到藤椅手把,懒散调了下坐姿,让莫名酸软的腰活动了一下,正要让守卫送客,安稳许久的肚腹猛地一抽。
奇怪,他已消过食,怎又会疼?莫非是方才伸手撒粉,无意抻到了?
闻折柳刻意放缓呼吸,将身上盖着的毯子往上扯过下颌,试图通过加强的保温,来缓和莫名其妙冰凉起来的肚腹。
今日太阳足,比何霁月离开那日还暖,照理说,不该无法抚平身上冰凉。
可闻折柳咬唇忍了会儿,仍未见效。
他小心翼翼将手盖上小腹,只摸到平坦一片,但潜意识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头疯狂野蛮生长,随时要破体而出。
怎会如此?
身上难受,手跟着愈发冰凉,怎么捂小腹也无用,总归捂着不见效,闻折柳不想被旁人看出端倪,索性将手搁回藤椅,忍着难受,低声抽着气。
糟糕,这种感觉,莫非是他辛苦求得的,孩子,有了?
可为何偏偏在这时……
父体刚怀上胎儿之时,急需母体气息安抚。
不若,胎儿便会闹父亲。
据他的父亲所言,最好整个孕期,妻主都相伴身侧,否则有他苦头吃。
他原先以为,这段时日,何霁月定在他身侧,顶多她外出,他随着,吃些水土不服的苦头。
孰料景明帝横插一脚,硬生生将她俩拆散。
这下可好,苦楚翻了天。
冷汗顺着鬓角滚落,闻折柳紧紧抓住藤椅扶手,上身缓慢前倾,将小腹用力贴在股间,呼吸愈发急促。
好痛。
第26章
突如其来的苦楚铺天盖地,将闻折柳压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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