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
他们一动起来,幅度那么大,很可能对孩子不好。
且,她也没有那意思,还是算了。
闻折柳小心翼翼缩在何霁月身旁,一缩就是大半时辰,何霁月平静站在门口,步子都不带挪。
她面无表情迎着掺雪粒的狂风,好似在进行某种存天理灭人欲的修行。
闻折柳不明白她还要做什么,也不太敢问,只好裹紧身上仅存的单衣,随她在外面站着吹风,牙齿咯吱咯吱打寒战。
“郡……”
忍到手脚冰凉,闻折柳努力调动脑中仅存的清明,要小心翼翼讨个赦免,却被何霁月一把捂住嘴。
“别说话。”她嗓音比扑面的冰雪还凉。
闻折柳一头雾水,何霁月邪火起了又起。
她之前怎么只觉得闻折柳的嗓音如同清泉流过山石,有叮铃清明之声,而没发现,他一开口,吐出的字便似上好绒毛,有意无意骚动她的肌肤,乱她心弦。
他在长乐宫,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闻折柳确实一个字都不说了,但是他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在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何霁月垂眼。
她臂弯猛一使劲儿,将闻折柳整个人抱了起来,一记眼刀止住他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呼。
“唔!”闻折柳指尖在唇瓣轻点,睫羽翻飞如风中摇曳的树叶。
何霁月闷不作声,一口气将闻折柳扛到榻上,从柜子里扛出床明显更厚实的锦被,三两下裹到闻折柳身上,撂下句“睡觉”。
她手抵在闻折柳喉结,直线向下:“不然,就这样你”。
闻折柳打了个寒颤。
何霁月低笑,将闻折柳塞到床榻里头,翻了个身,用后背对他:“汤婆子在你手边,冷了自己拿。”
闻折柳细声回了句“谢郡主”,嘴角止不住上扬。
他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不清楚这些?何霁月
也是个话少爱琢磨的主儿,自是知晓。
她这般做,是关心他罢了。
窗外落雪声韵律十足,自带清心助眠之效,闻折柳面朝何霁月后脑勺,闭上眼,迷迷糊糊沉入梦乡。
何霁月冷笑声传入耳,不甚真切,像是蒙了层雾。
“不过施舍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吻,你这罪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闻折柳愕然,心脏像被只大手揪住,闷闷发疼,肺也跟着造反,喘了好几下,还是吸不上气。
不是这样的。
他没把自己当回事,他只是庆幸,他能入她的眼,能给她带入郡主府。
“我何霁月走南闯北,什么男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善妒的男人?告诉你吧,我已经找了更好的人,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少年了么?就是他,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找你……”
眼前何霁月露出一抹残忍的笑:“还不是因为你怀了孩子,玩起来更刺激。”
不,不是这样的!
闻折柳张开嘴,想要说出反驳的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百口莫辩。
“无欢,何无欢……”
冷汗顺着额角和脊背,一个劲儿往下淌,闻折柳双手捂着脑袋,尖叫到自己听见声音,都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嗓音。
“何霁月!”
豆点大的光晕浮现,他倏然睁开眼。
面目狰狞的何霁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何霁月,她就躺在他身旁约莫半寸之地,手肘压着床板,掌根拄脑袋,用一种冷漠的审判眼光看他。
梦里何霁月可怕的形象还没褪去,闻折柳心有余悸,不禁打了个寒战。
肚腹里的小崽子欺软怕硬,方才何霁月与闻折柳甜甜蜜蜜,她不出来闹,这会儿离了母体的安抚,她登时反了天。
“唔!”恶心感蓦地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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