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闷,还是疼?”
素知闻折柳
有心疾,稍微不甚便会伤及性命,好一会儿不听他回应,只见他睫羽微颤,何霁月唯恐他疼得厉害晕过去,忙从怀里摸出药瓶:“我带了药,含一颗么?”
闻折柳张嘴想应话,怎奈正要出声,喉间忽地一阵痒。
“咳,咳咳!”他咳得近乎背过气去。
何霁月轻轻给他叩背。
“无碍,吃不下就不吃,且缓一缓,吴恙就在路上,她开方子,你很快就不难受了。”
闻折柳实在难受,冷汗如雨后春笋,一茬接一茬地从雪肤冒出,墨水打湿宣纸般,不由分说地浸透脊背。
他疼得脑子都不清晰了,只晓得靠在何霁月的肩头,难耐闷哼。
白皙耳坠挂着的铃铛,跟着他头部的轻摇,发出一声声有韵律的叮铃,在相对宽敞的马车内,形成隐约回环。
何霁月随铃铛韵律,在他耳畔轻语。
“不疼了,折柳,不疼了。”
她说一声,接着在他嘴角亲一下,如此循环往复。
起先,闻折柳被心口憋闷得手脚发抖,她一碰他唇,他就止不住发出呜咽,别开脸想躲,后边他身上实在没劲儿了,脸色愈发白,唇角倒是被她亲得红了一片。
“好些了么?”何霁月嗓音略哑。
“……嗯。”闻折柳脸上湿了一片,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何霁月取出帕子,细细将他面上的水和脂粉擦干净:“吴恙应该到了,我掀开帘子瞧瞧。”
来者不是陈瑾,是独孤秋。
她双手交叠,行的是中原礼:“某参见何大司马。”
怪哉,独孤秋为何在京郊?
脑中疑虑一闪而过,何霁月环视一周,没见着吴恙,焦虑渐起,没心思琢磨独孤秋,只淡淡回了个“嗯”:“真巧。”
巧么?非也。
独孤秋是循着西越咒术的指引,来找金尊玉贵的闻折柳的。
只是她没想到,规规矩矩一路摸到京郊,找到这个隐蔽的马车,里头坐着的这位,却是冷面阎王何霁月。
她小心翼翼在外头瞧了好几回,才明白咒术没说谎。
闻折柳在,只是藏在何霁月怀里。
嗐,她们太子心怡谁不好,为什么要放低姿态,卑微追求这个女魔头?
何霁月可是出了名的拔情绝爱。
她心里,只有西越大好疆域。
但何霁月若真不允男子近身,她们太子,为何又能缩在她怀里?
深知何霁月不是个好相与的,独孤秋生怕一搭话被她瞧出端倪,起先远远躲在暗处,只冲闻折柳这边打手势,可来回多次,一直没得到回应。
独孤秋不得已凑到何霁月跟前,通过与她说话的方式,来引起闻折柳的注意。
但她一边同何霁月说话,一边偷摸给闻折柳比手势,依旧不见效。
闻折柳只顾着瑟缩在何霁月的怀里,对她挥舞得愈发急切的双手,毫无反应。
独孤秋心一横,牙一咬。
“公子,属下后日便得回西越去,陛下有吩咐,这回属下一定要带您走,您若无异议,属下就在离京前去郡主府接您。”
闻折柳还是没反应。
他跟美人塑像似的,壁画般明艳动人,但冰冷,毫无生命力。
何霁月倒是有了动作。
“你在做什么?”她微微蹙起眉。
何霁月到底久经沙场,哪怕心系瞎了眼的闻折柳,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独孤秋毫无耐性,可她偷偷摸摸,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动作,在她眼里,实在是无处遁形。
独孤秋心一咯噔。
她一时心急,倒忘了闻折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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