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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闻折柳摸到她手腕,确认好她掌根的方位,用舌头轻舔她指尖,“有您,就够了。”

他肺气虚,舌头颜色偏淡,与他因情浓而绯红的面色,殊途同归。

何霁月恍然大悟。

她总是依赖工具,一时忘了,手也行。

毕竟他肚子里有孩子,做事要小心,用那个也不安全。

可她常年习武,手上有茧子。

闻折柳皮肤娇嫩,手被发带绑一会儿都会磨出血,她贸然动手,不知轻重,他会不会太疼?

“可能会有点难受,你多担待。”

闻折柳言之凿凿:“妻主给予的,哪怕是疼,也是恩赐。”

何霁月不语,只一味出手。

闻折柳喘气声比平时大了很多。

“她说,她想你。”

“那你想不想?”热汗顺着脊背往下淌,何霁月满眼皆是面红情动的闻折柳。

“唔!想,想的。”

禅房门窗紧闭,热浪蒸腾。

木床板轻轻摇晃,只有烛台上的焰火,在尽职尽责地保持不动。

暖黄烛光下,略红的印记在闻折柳头上若隐若现,何霁月起先只顾着欺负他,对其余事物察觉力减退,这会儿情欲褪去,才隐约觉得这东西眼熟。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可到底是哪儿见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你头上这是……”何霁月伸手要拨。

“嘶!”闻折柳下意识捂住。

他手先一步紧盖发鬓,因餍足而懒动的头脑才慢一步告诉他理由,此处,乃他莲花印记所在之处。

而这印记,独属于何霁月最痛恨的西越皇族。

是了,他本是西越与中原两国的混血,还是西越皇帝司徒筠定下的太子,乃司徒族唯一入宗祠的男性,只是他自幼在中原长大,又被何霁月绊住心。

他仅顾享乐,把一切都忘了。

他是西越太子,她是中原大将,两国积怨已久,近日干戈暂歇,不代表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她们俩,终是要成宿敌的。

何霁月若知晓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是她最厌恶的西越人,她该作何感想?

惊讶恐惧交加,闻折柳出了一身冷汗。

自从觉得那个印记眼熟,何霁月身上燥热一下褪去,原本暂时撂到一旁的理智归回原位。

“你知道你这儿有个印?怎么得的?”

“……嗯,知晓。”闻折柳头脑飞速转动。

“之前在长乐宫,我眼睛看不见,在宫里行走,多有不便,下人顾不上我,我一个人走,不小心撞了桌案,这会儿伤口结了痂,倒也不那么难捱,只是一碰就疼。”

又是在长乐宫那阵伤到的,他那会儿到底……只可惜她那时不在他身旁。

景明帝肆无忌惮奸探的苦,他默默忍下,这会儿与她重归于好,也只字不提,不劳她费心,她却揭他伤疤。

是不太该。

可受过伤的地方,总该得到包扎,她既已无意揭开,就应承担帮他包扎的责任。

心中酸楚渐起,何霁月伸手,缓慢探向闻折柳乌发。

“我看看。”

第60章

何霁月手缓慢接近,自以为是关切,却不知在闻折柳看来,宛若温柔但锋利的刀,不显眼可催命的符。

“这伤疤丑得很,只怕会碍妻主的眼,您还是别看了罢。”

心跳咚咚如擂鼓,闻折柳别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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