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有些累,想歇下了。”
何霁月脑中一半是闻折柳方才动情的模样,一半是住持口中那“当年之事”,双方天人交战,暂时没工夫管闻折柳这已成陈年旧事的“小伤口”。
他既不愿,她也不强求。
只是他转身前,手捂着腹部,眉心微蹙,好似又不舒服了。
“肚子疼是不是?”
何霁月伸手,跨过闻折柳腰际,轻轻盖上他隐约凸起的腹部:“方才,我下手重,还是碰到肚子了?”
闻折柳浑身一紧。
“……不怨妻主,只是我有些累了。”
又嘴硬。
她凑过去问,热脸贴他冷屁股,他还不领情。
“真不愿说?”何霁月刻意将从鼻腔呼出的气洒在他耳廓,盯着他整只耳朵泛起一层红,才轻笑着罢休。
闻折柳思绪杂乱,唯恐一不小心说漏嘴,只自己揉搓腹部。
“我累了,不想说话。”
“嗯,累就睡罢。”只当闻折柳方才被弄狠了,这会儿同他闹脾气,何霁月没再逼迫,仅转头,“呼”一下吹灭蜡烛。
往常他这样闹,两人同床共枕睡一夜就好了。
这回应当也一样。
正值隆冬,大雪纷飞,夏日夜间总接连鸣叫的虫,此时只惦记自己温暖的窝,不再大半夜跑出来扰人清眠。
周遭寂静,何霁月阖上眼,一卷被子要睡过去。
她半梦半醒间,又听到身边那人翻来覆去,借着月光一瞧,只见闻折柳整个人蜷缩,呼吸深浅不一,像是又难受了。
“怎么了?”何霁月一骨碌翻起身。
闻折柳不应声,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说话。
闻折柳面朝墙,用后背对着何霁月,何霁月视力再好,也做不到透视。
见闻折柳只一个劲儿发抖,没有要转过来的意思,她索性上了手,抵在闻折柳肩膀,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
“到底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
闻折柳这会儿手倒不抵在腹部,只是曲着肘部,随意搭在床榻,他咬着嘴唇,像是即将脱口的话很难为情。
“……妻主,我有一事相求。”
何霁月聚精会神:“你说。”
闻折柳手顺着被子往上摸,探到自己鼻尖,再顺着脸颊摸到耳垂,摸到耳坠上的红流苏。
“您送我的这个耳坠,我很喜欢,只是……”
不是身子不适么?怎么扯到耳坠了?莫非是方才她们吵了一通,闻折柳担心说实话会遭她怪罪,在顾左右而言它?
“有什么你直说便是。”何霁月轻声打断。
她温热的手轻轻托住闻折柳下颌,带着薄茧的指腹缓慢摩挲他脸颊,如同擦去珍宝蒙上的尘。
受暖意蛊惑,闻折柳身段发软,脸颊绯红,轻声道出实情。
“只是我歇息时喜翻身,夜里戴着,我翻来覆去,它叮叮当当吵个没完……吵到我事小,吵到您就不好了,可否允我夜间摘下,白日再戴?”
“如何不行?这耳坠是你的,何时带上,何时取下,只由你一人决定,今后,不必再因这件事问我。”
何霁月捏了捏闻折柳耳垂,轻轻摘下那吵了他半夜的耳坠:“所以,你没有不舒服,只是被吵得睡不着觉?”
“……嗯。”终于没了耳坠困扰,闻折柳面色稍好,补上一句,“吵到您了,抱歉。”
闻折柳心中一暖,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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