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下属没有从宫中带来,恐怕得问独孤长官拿。”
小白规规矩矩照闻折柳的吩咐做,拎酒入屋,才慢一步展露疑惑:“您要酒做什么?您现在这个身体,可万万不能饮酒啊!”
“饮酒?怎么会?”
自打上回在何霁月跟前醉酒失态,闻折柳便不再碰酒。
听小白这么说,他只是笑上一笑,随后将酒接过来,挥毫泼墨般洒在雪玉咬过的地方,“哗啦”一声,小白吓得闭了眼,闻折柳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过是伤口见了血,总得处理一下。”
他说话的语调如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般四平八稳,仅是带有咳嗽后的嘶哑。
“属下,可否问您一句话?”听闻折柳道“问”,小白忸怩地说出了第一句,“您看起来,对猫儿很是了解,可是养过?”
“嗯,之前养过。”闻折柳并不避讳。
他与何霁月此前,确实养过一只猫。
那猫花纹遍布全身,身手敏捷,跟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似的,而它的名字,也的确叫将军。
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那猫不过是只寻常的猫,承不起如此重的名头,她们养了不过三五年,将军就在与野狗的斗争中,被撕咬得脏器全翻了出来。
彼时他与何霁月找到将军那会儿,只见一地狼藉。
他蹲
下,欲细察,却被何霁月捂住眼睛。
“你别看,我来处理。”她如是说。
他乖乖闭着眼,待何霁月将一切处理干净,又把蹲久腿麻的他背上背,一晃一晃带回相府。
小白见闻折柳虽愿答,但也只愿答这一句话,识趣地不再问,只是默默拎起银壶,给闻折柳捏在手心的玉杯,又添了些温水。
往日的甜蜜回忆如同在暗处滋生的苔藓,这会儿念起来,只剩无尽的潮湿。
喉间一阵酸涩,好似有甚么东西堵着,不上不下,闻折柳端起玉杯,将温热清水一饮而尽。
这姿势对一般人而言,都豪迈得有点过,于他更甚。
“咳,咳咳!”久不进尽食,吞咽无力的他登时被呛着,扶着心口直咳,险些将方吞入腹的温水呕出来。
小白手伸在半空,想给闻折柳抚背,又想起闻折柳不喜与旁人接触,非必要情况,别碰他,张了张唇,像是要说什么,又归于无言。
闻折柳习惯了一人在名为病痛的大风大浪中,将自己这艘破船,平安驶回港湾。
不多时,恢复平静。
“我无碍,你出去罢。”
他眼尾微红,带了些呛咳溢出的水痕。
“……是。”小白行过礼,恭敬退出去,只留闻折柳一人在马车内呼气。
自打腹部弧度凸显,腰酸肚挺随之而来,闻折柳不喜旁人接触,便总自己将手盖在腹部,轻轻打圈。
这肚子,怎地这般大了?
更可怕的是,之后,还会愈发大。
她们往西越去的路上,免不了再受守城官兵被排查,届时他挺着个惹人耳目的大肚子,该如何是好?
他总不能在行囊里躲一路罢。
至于刻意凸显孕肚,让何霁月的人察觉,从而将他带到何霁月身边,更无可能。
他既随独孤秋出城,即承认了他西越皇子的身份,与中原大司马何霁月,不再是青梅竹马,而中原京城中,那曾名动四方的冷艳公子闻折柳,也就此香消玉殒。
他连之前的自己都做不成,遑论重温此前与何霁月的甜蜜时日?
她与他,本似一块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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