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瞧着了。”
小白虽会了察言观色,但也只是在接人待物方面上,变得圆滑,并非市侩,他眨着清澈双眼,一五一十向闻折柳汇报。
何霁月的确忽地大驾光临,打得她们措手不及。
所幸她们马车停在隐蔽处,寻常人找不着,何霁月又似只途经此处,略一歇息,并未停下。
她没往这边来,反朝断崖方位去。
何霁月是要去断崖?
思绪万千,闻折柳犬牙一不留神,咬到了唇舌间的软肉。
“嘶!”痛楚乍起。
血腥气儿在口腔弥漫,闻折柳再无进食之意,甚至于嘴内泛起酸苦,恶心欲呕,他僵住片刻,终于又动了起来,懒懒将饼子搁于桌案。
“不用了。”他淡淡摆了摆手。
见闻折柳眉心微蹙,嗓音颤抖,小白还以为他是被布带束着肚子,疼得受不了,收起闻折柳吃了大半的饼,手往他细软腰肢探去。
“可是这布带束得太狠了?公子,这会儿外头没人查,你若是不适,可以将那布条解开,稍微歇会儿。”
闻折柳摆了摆手。
“不必解开。”
他一向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若是旁人来承受这份怀有身孕,还束腹的痛,他反倒不忍,可这落在自己身上,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总归回到西越,为瞒住众臣,他也需束着。
这会儿月份小,腹部不过是微微隆起,束起来,仅隐约不适,月份一大,恐怕就不好说了,倘若待到那时再束起来,他只怕痛得鬼哭狼嚎也绑不上。
还是一直束着腹稳妥。
反倒习惯。
他嘴上同小白叙话,眼睛却从未睁开,好似倦极了,连掀开眼皮这一小小举措,都完成得有心无力。
“您可是身子不适?”小白隐隐担忧。
“……嗯?”
许是进食后犯懒,闻折柳闭着眼睛,懒洋洋不愿动。
他抬手,正要随口找个由头,将小白打发,又动一下,都难受得胃里翻江倒海,手抬到一半,不得已停在半空。
“喵呜~”在外头溜达的雪玉久久找不到主人,寻着味儿自窗柩跃入马车。
它湛蓝的猫眼滴溜溜转,宝石般透亮。
闻折柳原本晕得要睡过去,又被膝间温暖唤回神志。
雪玉怎地跳上他膝头了?
“小白,”闻折柳伸手往雪玉小腹探了探,果真触到一片空瘪,他稍侧过头,吩咐小白,“将我吃剩的饼拿来,它饿了。”
小白手捏着那饼,动作明显迟疑。
“这饼是栗粉做的,又添了酥油,给只不挑嘴的猫吃,岂非可惜?”
“无碍。”
闻折柳指尖顺了两回雪玉,身上略微松快了些,语速缓慢平稳。
“这冰天雪地的,耗子也不好抓,这饼雪玉既能吃,便给它吃罢……至于如何让我松快些,你将帘子揭开便是。”
方才他拉上帘子,是为隔绝外头视线,让何霁月发不现他。
计谋虽达成,但无意伤着了自身
。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会儿何霁月既已离开,他大可掀开帘子,呼入外头冰凉但清爽的气息,缓解胸膛憋闷。
雪玉有奶便是爹,两只前爪抱着饼,小尖牙一个劲儿啃,哼哼唧唧吃了个干净。
它吃饱喝足,爪子在闻折柳膝间踩。
……正是幼猫还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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