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头隐隐作痛,闻折柳仗着桌案遮盖,手悄悄摸过去,隔着衣料搓了搓。
平日里雪玉总爱趴在他膝头,虽说是重了些,但它也用自己暖和敦实的躯体,好生帮他暖着膝盖。
这会儿离了它,还真是不习惯。
“皇上,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闻折柳正以为他婉言谢辞,此事就过去了,却听慕容锦道。
司徒筠一怔:“你说。”
慕容锦嘴角那抹笑戏谑。
“启禀皇上,太子病病歪歪的,一看就活不长,而臣女想要的正夫,是与臣女一般身康体健之人,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
“我府中要的,不是娇滴滴的美人,是有力气和手段的,真正的男人!”
司徒筠的脸登时沉了下来,闻折柳举杯盏的手也微微一顿。
虽说他不想为权势委身她人,可也不能让她人欺压到他头上,这慕容锦口无遮拦,定是仗着有慕容萱在身后撑腰。
今时今刻,他是斗不过这母女俩,甚至还有求于她们。
但正因如此,他不能过于伏小做低。
征战沙场之人,皆喜难驯服之物,何霁月如此,慕容母女,亦不可免俗,他越孤傲自持,她们才越会将他放在眼里。
他不能退却。
第77章
“慕容姑娘此言差矣。”
闻折柳薄唇轻启,娓娓道来。
“本宫并非认为慕容姑娘不配娶本宫,只是本宫自知中人之姿,又体弱多病,不想耽误姑娘,方出言回绝,怎么到了姑娘口中,成‘瞧不上姑娘’了?”
他话语不疾不徐,如同山间蜿蜒的泉水,清冽,又不受她人拘束,独有一番自在。
慕容锦言行张狂,与之相反,闻折柳谦和有礼,却不见得落下风。
他嘴角轻翘,好似他一人在此高位坐着,便是势不可当的千军万马。
慕容锦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好一会儿,又梗着脖子发起狠来:“呵,从中原来的男子,就是这般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但……”
“放肆!”一直沉默的慕容萱猛地站起身,“啪”地扇了她一巴掌,“太子如何,岂是你能议论的?”
巴掌脆响起,全场寂静,闻折柳垂眉,呷了口茶水。
这慕容萱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慕容锦与他争辩中,占了下风之时,才从中调停,是何用意?
怕不是在试探他这个新太子上阵,有无三把火罢?
如此,他可不能让她们失望。
慕容萱扇了慕容锦一巴掌,自席中出列,“扑通”一下跪倒在列位臣工行走的过道上,头深深低下。
“陛下,臣教女无方,得罪太子,还请陛下责罚!”
“慕容萱,你女儿,固然是金枝玉叶,可我儿子,也是掌上明珠,你的确是管教无方,居然容许自己只封了个芝麻绿豆官的女儿,对一朝太子,如此恶言相向,若朕不加以制止,这种风气,岂不是充斥整个朝堂?”
司徒筠屁股下的龙椅还没坐热,又猛地起身,三两步上前,拔掉慕容锦头上的一根金簪子。
“慕容锦,你常年养在宫中,朕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以为,你是最懂事,最知礼数的,谁知,你竟当众如此诋毁太子,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你言行无状,不仅丢的是自个的脸,还有你母亲的脸,散宴后,回府自行思过去,这朕亲赐的金簪,你就没必要带着了。”
金簪子“当啷”一下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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