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拧着眉头喝了两口,又“哇”一下,吐了大半。
“殿下,这药得喝下去,到胃脘里缓慢克化,方能起效啊。”贺兰远轻劝。
不愿痛失孩儿,闻折柳素手抵住不断起伏的胸膛,缓了几息,冲手持药碗的小白招手。
“再端过来。”
小白心针扎般痛,可不敢拂闻折柳之意,也为了闻折柳腹中那还未降世的皇子,只好照做。
闻折柳捏住鼻子,心一横,眼一闭,“咕嘟咕嘟”将剩下的药灌进了嘴里。
苦涩从喉头涌上来,他本能要吐。
可良药苦口利于病,他亲眼看到的,那从外头送来的几大箩筐药草,只熬成了这么小小一碗黑水。
吐出去,是糟蹋了。
接过小白双手奉上的饴糖,闻折柳含其于口,才觉得好受些。
可单单口服,见效不快。
闻折柳怀有身孕,又天生体弱,用药上有诸多不便。
贺兰远不敢贸然给他行针,连针灸也是小心翼翼,他命下人将艾叶捣碎炒热,用白布包成一团,小心给他敷于小腹,隔着肚皮安抚里头的小家伙。
一番折腾下来,那不断往下淌的血,好说歹说止住了,可闻折柳还是觉着肚子坠得厉害,腰肢阵阵发酸。
贺兰远眯起眼:“劳烦你们将太子身上的衣物解开,微臣需详细确认情况。”
持续不断的痛楚,让闻折柳双颊连着嘴唇都没了血色。
他痛得几度昏过去,听贺兰远要解开他的衣裳,强行将眼里翻起的乳白压下。
“不可,女男授受不亲。”
贺兰远一怔,规规矩矩给他行礼,解释其中缘由:“医者眼中无女男,还请殿下放下心中芥蒂,让微臣好好瞧上一瞧。”
闻折柳喘过几息,指了下独孤秋。
“你且出去。”
待到整个屋子里头,只剩他、小白与贺兰远,闻折柳手轻轻一摆,吩咐小白。
“解开。”
小白一令一动,解开他里衣。
贺兰远一见着缚在闻折柳肚子上的那条布带,“啊”一声惊呼开来。
“微臣在脉象看着,殿下是动了胎气,微臣还奇怪,殿下脾性甚好,怎会动这般大的气?原是这布条惹的祸,快快将这个布条拆下,孩子还能保得住!不若,又要出血了!”
布条被一圈圈拆下,闻折柳腹部的数十道红痕显出。
它们盘根错节,宛若缠绕的蛇。
“哈,啊……”
乍一摆脱束缚,浑圆的肚腹弹出来,无依无靠,直直往下坠。
闻折柳用手在肚子底下托着,小心翼翼给了肚腹些许向上的气力,才终于是把这口气喘了上来。
“殿下,孩子这会儿是保下来了,可之后若想留住,还需好生静养。”
贺兰远坐在一旁,静候半个时辰,见闻折柳不再渗血,又给他把过一阵脉后,如是说。
“……嗯。”
闻折柳将手放到小腹敷着的艾叶包上,身子发作一番,他懒动又畏寒,只靠着火炉,懒懒睁了一半眼。
“之后,都不能束着腹了?”
“自然不……”贺兰远话说到一半,注意到小白在瞪他,识时务话锋一转。
“老臣知晓殿下不欲让陛下察觉,因而时刻束腹,适当束一束,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您有孕四月有余,体弱,身旁又无妻主陪着,为保全孩子,还是少束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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