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人仁慈,对臣子严苛。
这新皇真是个奇人。
“是很奇怪。”一时半会儿想不通其中关窍,何霁月也没瞧出甚么对自己不利的消息,索性“呵”一声笑了笑,“有机会,我要和这人会一会。”
此事了结,何霁月扭过头问关泽。
“你方才,是要禀报安瑞一事罢,此处无旁人耳目,你说。”
关泽脸色又青又白,她一掀衣摆跪倒。
“陛下恕罪,此事出了变故,臣先前消息有误,陛下且容臣回去细查,查清楚了再同陛下禀报。”
“我还没继位,你不必急着称‘陛下’,你向来谨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不急着让关泽将这悬而未决的事说清楚,何霁月摆摆手随她:“你去罢,日后注意分寸,我郡主府中人听了无所谓,若叫旁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臣谨遵郡主教诲。”
西越,御书房。
龙涎香袅袅,衬得在桌案后头坐着的那人,容貌不甚真切,可美人终究是美人,远远一观,都令人心旷神怡。
“陛下,该进药了。”小白双手捧着托盘,里头搁着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
闻折柳一连数日喝这苦得品不出一丝回甘的保胎中药,一见它就犯恶心,用宽大袖子掩着,忍过这阵难受才道。
“先将糖取来。”他嗓音嘶哑。
小白一本正经:“可是贺兰太医说,您有身子,这牙疾犯得越发厉害,每日吃糖需限量,您晨时已食过三块,今日可不能再吃了。”
“不吃糖,我喝不下这药。”
闻折柳将声音放得很轻,犹如情人间附耳密语:“小白,你最好了,给我吃一颗糖罢,我保证不告诉贺兰远。”
他倒在桌案上哼哼,好似只撒泼打滚的猫儿。
闻折柳撒娇技术炉火纯青,连阅男无数的何霁月,都束手无策,小白又怎能不深陷其中?
他拗不过闻折柳,只好从袖子里摸出块饴糖:“吃了这糖,您可一定要喝药了。”
“好。”闻折柳先用舌头舔了舔糖,尝到甜味儿,才捏着鼻子,将药一口灌进去,火速漱过口,再将只伤到皮表的糖扔进嘴里。
真甜。
可惜还是没有街上那串糖葫芦甜。
闻折柳眯起眼。
这会儿何霁月应该收到他刻意传出的信了罢?她,会怎么想?
小白正要将药碗收下去,突然发现闻折柳仅盖了层薄衫的肚皮,显出了个巴掌,吓得险些尖叫,唯恐惊到闻折柳,他到底还是将声音压低。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为父则刚,可对着孩子,心里总有柔软的那一面,闻折柳手摸着被顶起一个个鼓包的肚子,嘴角挂上若有若无的笑。
“是孩子,她在动。”
小白伸手抹了下额间冷汗,露出个憨厚的笑:“皇子真好动,日后,定是个聪明活泼的。”
“这个我倒无所谓,她身子康健才是最紧要的。”闻折柳微微颔首,“不过你这么说,那就承你吉言了。”
不知道是不是此话功力太高,闻折柳话音刚落,肚子忽地一阵绞痛。
他轻轻蹙眉。
之前听贺兰远道,孕晚期便秘是家常便饭,他也就没将最近几日的大解不畅当回事,可如今这感觉,怎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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