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迅捷的何霁月都没来得及动。
垂眼,只见闻折柳衣襟湿了一大片。
“这是……?”
何霁月还没来得及将话问完,闻折柳已扭过身子,抄起枕头,“啪”一下砸上她那张充满疑惑的俊脸。
“登徒子!”
闻折柳力道轻飘飘的,跟小猫挠痒痒,没什么两样。
“怎么了?”
到底脸颊还是有点痛,何霁月没落闻折柳面子,伸手搓了下鼻梁,才挑眉。
“闻折柳,大半年不见,你变凶了,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是再皮实,也经不住你这样打啊,你再这样不乖,我只能家法伺候了。”
“这是乖不乖的事儿么?”
闻折柳俊秀面庞通红。
“你怎么可以……碰……”
他声音小如蚊虫嗡鸣,这句话说到一半,脸红透了,再没力气说下去。
这事儿,不能全怪何霁月。
是他先纵容的。
“你不肯让军医过来,自己又没办法缓解,那不是只能我上了?再说了,小姑娘能碰,我就不能碰?”
何霁月语重心长:“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瘀堵之处,要好生纾解才是。”
闻折柳睫羽飞扑。
“那也不能……”
“不这样还能咋样?”何霁月耸了耸肩,“实不相瞒,我感觉这样起效太慢,小姑娘每日能喝的奶量有限,吃太多奶,她也不舒服,或许,还得更进一步。”
“……如何更进一步?”
闻折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脑子一热,才会跟着何霁月问出来,话一脱口,他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何霁月短短几个字,将他含蓄的羞愤,登时踢到顶端。
“用小姑娘的方式。”
“何霁月!”闻折柳羞怯难当。
“总堵在那儿,会出事。”何霁月语调倒还四平八稳,只是目光一顿,似要论及陈年往事,“我父亲当年……”
“你不是,将我当叛徒么?”
脑中乱成一团浆糊,闻折柳口不择言:“你对每一个叛徒,都这么好?”
“不用激我。”
何霁月转身往存衣裳的箱子去,挑挑拣拣,拿了件还算厚的秋衣,递到闻折柳怀里,掩过那一大片奶迹。
“我对叛徒怎么样,你再清楚不过。”
胸中郁结,头脑发热,闻折柳烧糊涂了,靠在床栏微微喘着,埋藏在心底,那不敢见光的疑问,就这般脱口而出。
“那大司马对我放开一面,是余情未了,还是别有所图?”
何霁月蹙眉。
闻折柳这脸,红得不对劲儿。
若说他被她那一番话弄得难为情,这会儿不安占领高峰,那羞怯红潮,应当退去才是。
她伸手探了下他额头。
“你在发热。”
闻折柳瑟瑟发抖,如同被逼到角落的困兽,不知是要屈辱投降,还是要拼上最后的尊严,殊死一搏。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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