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何丰无可奈何,只能求助那将她从高位拖下之人。
“咳,咳咳……”
到底天入了秋,风吹到身上凉飕飕,每逢换季,闻折柳总是身体不适,这不,一吹风,晕晕乎乎的头脑尚未清醒,嗓子就自顾自痒起来,逼迫他开口咳。
何霁月扒帘子的手一顿,松开,将比瓷器还脆的美人儿,藏入密不透风的马车。
何丰下死手,残害自己同母同父的亲姐姐何玉瑶,人畜不如,她心中复仇之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将何丰千刀万剐。
只是这藩王纷争……
轻则京城动荡,百姓流离失所,重则社稷改头换面,血溅山河。
俗言道,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与之相应,能力越大,该做的事也就越多,她手上有上万重兵,京城百姓有难,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至于这何丰……
不留下来也无所谓。
她坐上皇位,这个江山,照样姓何。
只是可怜她母亲何玉瑶,分明有成明君的潜质,却因为先皇的偏心,只能在资质平庸的何风手下当将领。
不过她与她谦谦女子,风度翩翩的母亲,可不一样。
她想要的,就
一定会去争。
如陈瑾所言,她的确不想将自己的余生捆死在龙椅上,但此时此刻,乃形势所迫。
与其让那些藩王,占了她何氏的江山,倒不如由她出头,与闻折柳一样,担了这弑君篡位的骂名。
她且在这皇位上试试。
若成,这世间便再无压她之人,她立闻折柳为后,两人余生顺遂。
若不成,培养何悦便是。
小姑娘才一个多月,但嗓音洪亮,身体康健,对外界反映,出其灵敏,是个天纵奇才的好料子。
“知道了。”
心中思绪万千,于何霁月面上,不过一瞬的事儿。
“转达陛下,我五日内到。”
“是!”小士兵连口气都还没喘匀,又飞身上马,跑到附近驿站,换了匹体力充沛的马,跑回京城转达去了。
萧瑟秋风随他而去,肃杀沉闷留在原地。
赤甲军全体待命,头盔下上万双乌黑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她们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车边上停住的年轻将领。
马车隐约渗出咳声。
那弱不禁风的美人儿,用力掩盖着自己的脆弱,只为不打扰外头议事。
何霁月略一抬手,道与陈瑾。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一刻。”
她话音未落,人已经翻身下马,鱼入海般灵活钻入马车。
闻折柳的脸果真白得不像样。
他双腿无力,全凭腰支撑,撑了大半日,已然精疲力竭,看不见东西的双眼蕴了层水雾,瞳孔涣散。
……像时刻要咽气,但心中有未尽之事,死不瞑目之人。
何霁月心头一跳。
她不假军医之手,亲自取来丝帕,揽闻折柳入怀,细细探他脉。
是挺虚弱。
但好在生机未尽。
这会儿闻折柳疲态尽显,并非弥留之际,只是奔波许久,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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