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一开,霍衢先看见的就是霍宴池那双淡漠的眼眸。
和八年前一样,甚至是更冷了。
无声的对峙,霍宴池游刃有余,反倒是霍衢先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眼睛。
几年不见,霍宴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乖孙子了。
沉淀下来的不仅仅是气质,连情绪他都看不透。
霍衢想,霍宴池连生气都没有,真是越来越难对付。
“小池,见到爷爷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霍老先生。”
赵齐见气氛剑拔弩张,动作麻利地关门出去,就守在门口,万一有谁过来,他好第一时间拦下来。
“小池,什么时候咱们之间要用这样的称呼。”
“什么时候,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
一丘之貉做的那些陈年往事,居然连认都不认了。
呵,霍宴池冷笑一声,那个人的命还真是值钱,霍家人能三番两次找过来。
“你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
霍宴池见霍衢移到沙发上坐下,还是在家里施压的那一套,板板正正地拄着拐杖,不再言语,直勾勾盯着他。
年少时,他最怕这样的目光,此刻只觉得想笑。
色厉内荏罢了,纸老虎强撑,一戳就穿。
霍宴池饶有兴致地看着霍衢表演,面上的表情愈发玩味,在安静到压抑的氛围里,轻轻靠在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和霍衢对视。
“小阳很不好,你当哥哥的这么多年都不露面,是不是不合适。”
“他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挺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哥哥哪去了。”
“霍宴池,你要是当自己是他哥哥,就去医院救弟弟,当年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是你亲口说的,要一辈子养着弟弟,要一辈子对他好。”
没人逼么,霍宴池手指扣在桌上,霍衢怎么都忘了,是他亲自逼的,拿霍家一家四口的命。
不救霍曜阳,那就都死。
一家四口,他们一家三口再加上霍衢,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
曜阳,明亮光辉的太阳。
他是带着全家人都期许出生的,自然跟他这个意外怀孕不得不生下来,还害的霍氏丢了一个几亿的项目不一样。
他早就该死了,只是因为有用,只有他能救得了霍曜阳才好好活着。
“对,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我已经不是霍家人了,八年前就不是了。是你们不要我,是霍曜阳不认我,我要对弟弟好,他不是弟弟,我又凭什么一个月取四次血救他。”
“我的命不是命吗?”
霍宴池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可他微微发颤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的难过。
这些对话沈君澜听到云里雾里,这八年霍家人从来没有露过面,逢年过节的连个电话都没有,弟弟这个存在沈君澜更是不清楚,如果真的想他这个哥哥,总是有办法的。
至于取血,一个月四次,这个数字沈君澜听的心惊肉跳,一个人身上才有多少血,一个月就要取四次。
他从霍宴池背后冒出脑袋来,小心翼翼地抓上霍宴池的衣摆,满眼都是担忧。
“主人,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们坏,不要理他们了。”
霍宴池几乎要崩断的理智被沈君澜硬生生拉回来,他喉结微动,双眸轻颤间把唯一一丝难过的情绪咽下去。
“霍老先生没事就走吧,我这庙小,放不下你这尊大佛。用不着三番五次来找我,几次病危通知书下了都没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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