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镇南王自嘲勾唇,只想知道小猫嘴里的实话到底剩几分。
“至于悬赏令,”客卿接着道:“是官府驻军张贴的,细查下去却是在京都拓印,而匠人所用木制模板皆来自相府。说来丞相也是与废太子同属一派,尤其相府二公子温……”
霍越眉头紧皱:“说重点。”
客卿叹了一口气,王爷这哪是想听‘重点’,只是想听直接与小美人相关的事罢了。
王爷都带人专程来祭奠双亲了,一路上又护得那么紧,绝非是寻常的上心。
客卿硬着头皮道:“悬赏令所绘之人是一小太监,名唤安然,其自幼居于东宫,传闻是被前太子视作娈宠娇养。”
说话间,客卿不敢看镇南王的反应,继续道:“更有宫人私下议论说,安然仗着极好的相貌,时常恃宠而骄,主动勾着主子夜夜笙歌——”
檀木扶手骤裂的响动不小,霍越面色铁青,结实的小臂上青筋根根浮现,手掌还沾着细碎的木屑。
客卿见势头不妙,牵强找补道:“也许王爷您带回来的人只是与画中人相似。”
霍越并未接话,眉眼低沉得可怕,而后问了一句:“两人关系如何?”
客卿一下子便回过味,这问的是哪两人。
他道:“传言称安然对前太子钦慕依赖有加,后者则在未被废黜前,多次为了安然驳了齐国公的面子。”
客卿话也不敢说太明白,室内气氛压抑得快能拧出水了。
镇南王想到某个明明胆子不大的小骗子,独身一人就敢背着包袱,逃跑去找那个废太子。
霍越:“倒是本王拆散了一对鸳鸯。”
闻言,客卿顿时噤声。
-
厢房内,炭火盆中复添新炭,赤焰腾跃刺啦作响。
门从外面被推开,带进来一分冷意。
安然似无察觉,睡得昏昏沉沉,鼻子有些不透气,呼吸不似往常绵长,盖着锦缎小脸蛋红扑扑的。
被角一如既往被严实地掖好了。
侧身团成一团,随着呼吸缓慢地一起一伏的猫猫似乎还在睡。
然而,安然紧张得不断颤动的睫毛,把人出卖得彻底。
小猫的装睡技巧虽有长进了,但依旧拙劣得好笑。
事实上,安然早一步醒来发觉自己未着亵衣,光溜溜裹在被子里。
安然呆住了。
顷刻间,尹伟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
镇南王极其厌恶太监,还会把太监扔去喂狼!
安然吓懵了。
吓得暂时忘记为殿下不要他的事伤心。
也来不及计较一身羞人的痕迹,哪怕嫩乎乎的臀尖还赫然印着男人惩罚意味的指印,瞧上去涩情又可怜。
小猫来不及思考,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这时,稳而重的脚步声靠近,一步一步极具压迫感。
随后,即便安然闭着眼也察觉到烛光被挡住,一片高大的阴影投了下来。
安然鸦羽般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手心都冒出了细汗。
怂的不行的小猫,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如、如果已经被镇南王知晓他不是女儿身,而且是个太监,那——
今晚该不会真的被扔去喂狼……
安然手指紧攥着被褥,眼眶没出息地先红了。
霍越嗓音低哑:“醒了?”
猫猫一动不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