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快。
沈聿瞳孔猛缩,手臂僵硬得如同钉死在半空中,镇南王压根顾不上自己渗血的剑伤,低头间心脏骤停。
五大三粗的霍越罕见手抖地替人擦拭唇瓣溢出的血迹,他不敢有大动作,担心牵扯安然的伤口。
镇南王这般慌神是小猫从未见过的。
“我、我没事……”惊魂不定的安然泪意未消退,他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
这种感觉很诡异。
他感觉不到分毫的疼痛,也无法动作,好似魂魄离体一样。
【AI辅助:检测到异常!脱离进度68%——滋啦】
伴随着陌生的电子音再度响起,一阵强大的牵引力朝安然袭来。
而霍越脖颈青筋浮现,怒喝道:“来人!立刻找来大夫!”
镇南王麾下的将士不敢违命,可明眼人都瞧得出,这直击要害的一剑下了死手,恐怕是难以回天。
躲在后方的大太监吓得魂不附体,要是这位小主子有什么好歹,还不知殿下会疯成什么样,他连忙叫停了弓箭手,连滚带爬去翻找伤药。
温予白墨玉般的瞳孔骤起冰裂纹路。
素来端方如青竹的脊背骤然绷紧,温予白攥住赶来为他包扎箭伤的私兵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立即去请覃老!”
覃老能为他拔除纠缠十余载的沉疴宿疾,也必定能……
温予白思绪未尽,便听见不远处令他如坠冰窟的话。
“你既害了本王的王妃,还敢肖想他的尸身?”
镇南王紧抱着已失去脉搏的安然,睚眦欲裂地看向沈聿,充斥千钧杀意的目光如视死物。
小猫那么怕疼,他都不敢细思方才——
霍越脖颈间暴起的青筋跳动,令人窒息的闷痛裹挟心脏。
他紧护着已经没呼吸的小猫,手下弯刀直欲取沈聿项上人头。
失魂落魄的沈聿浑似癫疯地上手争夺,神经质地呢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
半透明的屏障之内。
“哈呼——”
安然眼尾仍然泛红,又惊又畏的剧烈情绪还未平复,如溺水的小猫被捏着后颈提溜上岸,浑身湿漉漉地剧烈呼吸。
他额头沁着细汗,迷茫地观望四周,小手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毫无受伤的迹象。
【AI辅助:警告!存在异常,请尽快完全脱离!】
愈来愈清晰的电子音聒噪地反复播报。
与此同时,安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逐渐变得清晰,但他无暇顾及。
屏障外的景象飞逝。
安然看见死寂的陵墓内,腐木与陈灰的毫无生气的氛围扑面而来,四下又挂满了招魂幡。
镇南王靠坐在冰冷棺椁旁,鬓角夹杂几丝白发,男人下颌满是不修边幅的青茬,喉间溢出的字句支离破碎,时而低笑时而哽咽。
那双曾在沙场上握惯铁槊弯刀的粗糙手掌,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抚过棺木棱角,像在拍哄着爱哭又胆小的小猫。
“这一回是南阳来的萨满巫师,如若再不成,”霍越看着棺椁道:“本王也不会留你一人在此。”
安然听出来了镇南王的言下之意,小猫吓得着急地拍打屏障。
外边的场景却逐渐拉远——
皇城脚下血流成河,逼宫不成的皇子人头落地,叛军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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