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晏的小脑袋冒出来,兴奋地招手:“阿逐,你看,从里面不用密码就能开!”
“臭小子,”谢云逐在他脑袋上敲了个毛栗子,“做得好。”
虽然这孩子不听指挥叫人生气,但本质上来说他并不需要听话的花瓶,他想要的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最终能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
“嘿嘿……”弥晏捂着脑袋咧嘴一笑。
通过敞开的房门,他进入了那个狭窄的房间,打开另一只手电,将不大的房间照了个分明。
眼前的画面,让他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不是说他看到了什么,真正的问题在于,原料间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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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管子,理应连接着什么机器或者漏斗的管子,就这样突兀地从墙上探出来,就像河沟边常见的排污管,只不过此刻它仿佛在向一条虚空之河排放虚空。
除此之外,这完全就是一个狭窄的空房间。接下来的十分钟,他们搜遍了房间的每一面墙,每一块地板,都没有找到任何机关或暗道。
这些油腻腻、白花花的脂膏,摸起来无比真实、吃起来万分恶心的脂膏,根本不知道从何处来,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异界产物。
然而只要一有工人站在流水线上工作,管子就会凭空流出脂膏……即使是在被扭曲的副本里,也会遵守着某种扭曲的“守恒”,谢云逐感觉自己已经窥见了真相。
“面,你帮我在这里盯着。”谢云逐交代完,很快地跑回流水线,拿起搅拌棒在空桶里装模作样地搅拌起来。
果然他没搅多久,一股细细的油脂就从管道里流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桶里。
他停了手上的工作,那根管道立刻便停止了流淌。
反复实验几次,结果完全相同,谢云逐又把房间那头的弥晏叫回来。弥晏说在实验期间,那头的管道根本没发生任变化。
也就是说,这些脂膏真就是通过他的劳动凭空产生的!
“我知道为什么叫‘脂膏’了,怪不得机器人技术这样发达,流水线上还要这么原始的手工……”谢云逐笑了一声,把搅拌棒丢回桶中,“毛球,你知道这个词除了‘油脂’的本义外,还指什么吗?”
弥晏露出了从未受过高等教育的澄澈目光。
“所谓的‘脂膏’,就是我们的血汗和劳动果实!”
“劳动果实……?”
“还记得自杀小屋里的那些尸体吗?”谢云逐道,“他们被排列在流水线上,生产出了有实体的‘死亡’。还有当你露出笑容时,那些闪闪发光的细粉,那就是‘快乐’本身——”
“我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的一切抽象概念,都能通过某种方式化为实体。所以我们无形的劳动,也能够被加工成有形的脂膏。”
弥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知道了这些,对我们逃出去有什么帮助呢?”
“那帮助可大了去了。”谢云逐冷笑一声,“脂膏完全是我们的劳动产物,无法被机器生产取代,离开了我们这些工人,那些管理层什么都不是。这就是我们议价的资本,厂里是该涨涨工资了。”
当然,他的野心可不会止于此,他更想要知道“实体化”究竟是怎样实现的。如果“劳动”“快乐”“死亡”这些抽象的概念都能为他所用,那么他能做到的事,可不只是罢工那么简单了。
他把登山绳重新给弥晏系上:“你再进一次管道试试看,这次就呆在中间不要动,我会在流水线上工作,看看管子里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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