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先生听闻此言, 立刻站起来,飞快地奔向房内,什么告别不告别的, 祂快哭了。
走进病房,祂看见病床上形容枯槁的爱人, 眼泪当真说来就来。祂坐在床边,泪眼婆娑地将脸埋在她的掌心,倒是安桥一直在温声软语地安慰,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
“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还是没法救你,我知道你在昏迷中也每时每刻承受着痛苦……”荣先生紧握着她的手, 那痛苦的语调接近于忏悔, “姐姐,我想过无数次就这么让你解脱,可是我没有权力这么做……”
泪水浸透了安桥的掌心, 让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她的小神明为家里干涸的田地降下春雨, 也是这样温热绵延。她想要安慰或是诉说爱语, 然而几乎已经不能发出声音。这具身体已经走到了油尽灯枯, 剧烈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心脏紊乱而沉重地跳动,似乎在为她敲响告别的丧钟。
何其幸运,不是无知无觉地在睡梦中离去, 她还能够醒来片刻, 与所爱之人作最后的道别。
谢云逐望着这一幕,忽然开口道:“安桥,你想活下去吗?”
不待安桥作出回答, 荣先生猝然抬起了头,“想,当然想!”
谢云逐谨慎地开口道:“我先前告诉过你,我有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未必能成功,如果失败了,死亡还是难以避免……”
“什么办法?”荣先生的眼睛里燃起希冀,然而更多的是怀疑。
“比起说是‘办法’,倒不如说是寻求一种‘可能性’。”谢云逐将手搭在了弥晏的肩上,“弥晏,你收集到足够的爱意了吗?”
弥晏望了望他的小玻璃罐,曾经为了敲开安桥的心门,他将爱意消耗一空。然而荣先生不过与安桥拥抱片刻,小罐子很快又要满了。荣先生的爱凝聚成了一棵闪闪发光的小草,舒展碧绿的枝叶,几乎占据满了整个罐子。
迎着荣先生不解的目光,谢云逐用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在永夜之墟时弥晏如何用爱意召唤出那位天神,那位天神又是如何轻松地干掉了天狼星。
然而毕竟样本太少,谁都说不准能起效的概率究竟是多少,也说不准是否会发生什么坏结果。毕竟,那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
安桥的癌症本质上是由混沌引起,连生命之神都对此无可奈何。这世上有能力拯救她的,唯有更高层次的力量。
对于他自己而言,这同样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探究可能性的本质。
“我先出去,等你们讨论出结果。”谢云逐体贴地想把时间留给他们。
“不必了。”谁知道安桥很坚决地回答道,“请为我召唤一个可能性吧,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试一试。即使我因此而死,阿荣,你也不许迁怒别人。”
“姐姐……”荣先生颤抖着喊她,看起来就快要碎了。
“阿荣,你把我唤醒,不就是想要我自己做决定吗?”安桥怜惜地抚摸着祂的脸颊,“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下定决心的人,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荣先生的眼泪沾湿了她的指缝,开在祂头顶的小白花都垂了下来,蔫蔫地垂在脑袋边。
“从你还是棵小草的时候,我就一直照顾你长大,我什么时候被打倒过?”安桥抱着祂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守护了我那么多年,一直等到我醒来。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吧,你只需要像以前一样相信我就可以了。”
谢云逐和弥晏站在门口,呼吸都不敢使劲,唯恐打扰了小情侣互诉衷肠。看到在副本中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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