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正是这一刻,谢云逐忽然感到了释然——那片玫瑰园是他唯一确信的真实记忆,一切与之相悖的都是毫无疑问的谎言。
他打心眼里长舒了一口气:“不说了,妈,你去忙吧。”
“那行,那以后多电话联系啊,你一个小屁孩子在家,还怪叫人担心的。”
“嗯。”谢云逐微笑着问道,“妈妈,你爱我吗?”
电话那头的母亲被他给搞蒙了:“你这什么话,天下哪有父母不爱孩子的?”
谢云逐轻声道:“可我想要真正的爱……”
母亲消化了一下他的奇怪问题,狐疑地眯起眼睛:“好哇,我说你怎么怪怪的,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没有……啊,也不能这么说,”谢云逐倒在了沙发上,举着手机说,“妈,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他那么喜欢我,可是我却把他赶走了。”
“啧啧啧……”母亲听得直摇头,“那女孩儿现在在哪里?”
“也在兰因。”
“那你就去追她啊!男孩子要勇敢一点,主动一点,脸皮厚一点……见到人了,不要拉不下脸,道歉要诚恳……哎哟,不行,我多给你打点钱,你买个好点的礼物,去哄哄她知道吗?”
这辈子可能也就在这个时候,从一个虚假的母亲那里,谢云逐能得到一点恋爱教育,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了。”
“好了,不说了,你自己小心点,睡觉时候要关厨房门,不用的电器插头都拔掉,少点外卖多吃蔬菜……”母亲絮絮叨叨了半晌,终于挂了电话,“记得多联系!”
谢云逐倒在了床上,把手机搁在胸口,有那么一会儿时间什么都没想。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看太阳西沉,坠入了地平线,暗淡的光线叫万物陷入蒙昧,鸟雀归巢时发出了清越的鸣叫声。
他想起了母亲雷厉风行地在屋子里走过,嚷嚷着股票和黄金,夹着手机高谈阔论,时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想起父亲靠在枕边,五官被灯光描摹,用柔和的嗓音为他念诗:
“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
“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
然后这所有的记忆,都随着黄昏的光湮灭在他记忆的海潮中,回音悠远,渐渐无踪。
黑暗的屋子里,谢云逐慢吞吞爬起来去洗澡,洗尽一身风尘的同时,也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除了这些虚假的回忆外,他也不是一无所有。只要继续前进,一刻不停地前进,总会有新的风景,新的际遇,以及……真正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谢云逐在床上铺开了一张草稿纸,一边写写画画,一边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划分了优先级。
首先,他要更多地接触鬼魂,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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