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 村长就想大叫,刚才庭院里发生的一幕还死死地烙在他的视网膜上,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幕, 这个高挑的白发青年如何放倒所有人,他的动作是那样冷漠、精准、迅疾,有如一场杀戮独舞。
“住手!”王村长提起了一口气,扯着破锣喉咙骂道,“魔鬼,你们这群魔鬼!”
教书先生不动声色地攥着杯子,只有手背毕露的青筋,暴露了他心中的焦灼。他在不断地衡量与审视,眼前这个白发青年,是否真的做得出屠村的事。
他看人向来很准,然而和谢云逐的交锋是他的第一个失误。这个黑发男人自入村起就很少说话,在团队中也从不发号施令——然而那只是因为他在观察,搜寻一切蛛丝马迹,然后在暗中布下棋子,等他亮出獠牙,必要一击毙命。
这是个狠角色,等到他真正来到大厅与自己对峙时,便不再掩饰身上的锋芒,这既是在与自己交锋,亦是一场表演,表演给他那些尚不熟悉的同伴看,他是如何张弛有度地把握节奏,运筹帷幄地调动人手,他是要借杀自己的威风,迅速在团队里建立权威。
而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白发青年很不相同,他虽然站在人群中,但又时时表现出一种游离感。不,更准确来说,他像是一颗绕着小行星旋转的卫星,从始至终只锚定在认定的轨道上。从他身上,教书先生很难感受到情感或情绪,就好像一把裹在刀鞘里的名刀,只要主人将他挥动,他就可以面不改色地杀人。
综合这些观察,他不敢赌,不敢赌这对凶煞的人性。赌输的代价是拉着整个村子陪葬,他也赌不起。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而非村长,显然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屠刀毫不犹豫地落下,教书先生终于开口:“放开他,我们愿意合作。”
刀尖倏地停在了最后一寸,白发青年冷漠地看向他。
“合作是刚才的选项,已经过期作废了。”谢云逐学他的样子,手指重重扣了扣桌子,“换个聪明点的说法。”
“……”教书先生咽下了一口耻辱,“我们愿意配合。”
“你们需要听话。”谢云逐再次帮他纠正,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居高临下地把他笼罩在自己的的阴影里,“‘听话’的意思是:不能有所隐瞒和欺骗,必须竭尽全力地辅助我们工作。你们目前收集到的所有钟文归我们所有;这座学堂将成为我们的临时基地,未经允许不得踏入;我还需要几个人质,如果你们敢耍花招,那就从老的开始杀。”
“你这是欺人太甚!”村长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糊满他的脸,“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我就绝对不——”
“哐!”谢云逐直接一脚踹过去,将他的太师椅踹倒,王村长仰面摔了个四仰八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教书先生仿佛没有看到村长的惨状,语气平稳地开了口:“就按你说的做。你想要谁作为人质?”
谢云逐喜欢和他说话,转头对着他语气便又叫人如沐春风了——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实在混账,连清理者们都不由侧目:
“我要村长大人亲自过来坐镇,再加上那三个名字里带‘逐’‘补’‘治’的婴儿。”谢云逐顿了一下,“另外再派一个奶妈过来照顾孩子。”
一共五个人质,直接抓住了夜村的命脉。那三个婴儿本就是生下来用来炼字的,一口气全被捉了过去当人质。
村长倒是没有表示反对,大概可能已经晕过去了。
“就这么办吧。”教书先生对阿牛阿马点了点头,“阿牛去把奶妈和孩子们带过来,阿马去叫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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