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戴上耳坠的男人,帮他拂掉了血珠。
“屁咧……”他朝镜中望了望,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玩意儿,缀在黑发间银亮地摇晃着,很漂亮,“这分明是耳坠嘛……”
“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未来,你会用它打开一扇门,去见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祂为了这个世界而牺牲。”谢云逐望着一无所知的自己,禁不住亲吻他的眉心,就像亲吻一个新生的孩子——他很快就要去面对那漫无边际、满是坎坷的世界了。
“唔嗯……”这个仍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家伙,就乖乖地任他亲吻。
另一枚耳坠也很快被戴上,他吃痛地嘶了一声,打量这个“未来的自己”——的确是成熟了一点吧,但仔细看,面貌的变化也不大,他们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那抹夜空的深蓝里,不仅藏着漫长时光的风尘,还有他看不懂的坚韧、勇气和决心。
“未来的我……”明知道是做梦,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一个问题,“会变成什么样啊?”
未来的他微微笑起来,这样告诉自己:
“不要畏惧前路,你会同所爱的人在一起,一往无前,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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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晏选择的时间点足够凑巧,他闯入了那段过去,脚刚刚踏上荒凉的雪原,就一下把那朵乌云接了个满怀。
这个时间点,正是谢云逐带着只剩灵体的他逃出玫瑰园后不久。谢云逐被梦神带走了,而他则被抛弃在了原地。
若不是梦神怜悯他,送了他一片可以遮风挡雨的乌云,他那幼小的灵体恐怕早就消散在这数九寒冬里了。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乌云也变得很淡了。弥晏踩在深深的雪地里,将那朵浅淡的乌云撕开,便瞧见了蜷缩在里面、正酣然入睡的爱神灵体。
他太虚弱了,连自己快要死掉都不知道,冷风灌进来,灵体立刻哆嗦起来,好像一团风中颤抖的果冻。他用力吸了好几口气,嘴张得大大圆圆的,才终于细声细气地打出了一个喷嚏,“啊、啊啾——”
弥晏忍不住微笑起来,将灵体捧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小家伙比一朵云还要软,比一片花瓣还要轻,稍微用力就好像会像雪片一样化掉。
小家伙依恋他的温度,便软绵绵地趴成了一滩,浑身酥软如水,快要顺着他的指缝淌下去。
“你怎么那么小啊……”弥晏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从他的指尖探出一条细细的触须,融入了那软绵绵的身体里。他都不敢用力,只敢喂给他很少很少的力量,稍微快一点都怕把他的灵体涨破。
仿佛充了气的气球,软趴趴的灵体渐渐变得强壮,鼓成了一个圆圆的球。然后他努力蠕动,茁壮成长,咻地睁开了一对金色的大眼睛。
灵体第一眼看到的世界,就是一片茫茫无边的雪原,和那双耀眼的、如同太阳一般夺目的金瞳。
“爱……”这是他口中发出的第一个完整的字,不知道是一声无意义的呓语,还是在呼唤谁的尊名。
亦或者,这不过是穿过了寥寥时光的风尘,他的目光与未来的自己交汇,所震荡出的一声共鸣。
“穿上这个吧,”弥晏从领域里取出了那个毛茸茸的玩偶,自然而然地递给他,“冬天还很漫长,你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毛茸皮套洗得香香的、白白的、软软的,灵体立刻喜欢上了,一下子钻进去,鼓鼓囊囊地把皮套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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