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解释,她却先告起了辞,“没别的事,那我先去忙了——”
周凌清摆了手,她才斜睨我一眼退下了。
四下突然静了下去,我也悻悻的从书房去到了侧室,一屁股瘫在了榻上——弄巧成拙,在子枫眼里,我是妥妥的对家了。
但她果然“说话算数”,在我入宫侍疾的前一天,差人送来了宫装与配套的头饰。
这一袭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十分庄重典雅,肉眼看过去针脚密密麻麻,连内领处都工整仔细,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
我不由的惊叹起来,我如何配得起这样的富贵华丽的衣着?
小九却不这么认为,她说这身红色衣衫简直为我量身定做,赛过貂蝉没跑了。
她前半句说对了,宫装的确是为我量身定做,后半句就有睁眼说瞎话的嫌疑了——恭维人,要不露山水,恰到好处,这样过分夸张,是要减分的,小九还有得学。
我一度认为,这衣裳的富丽堂皇跟小九恭维人一样“过分夸张”。
可当我站在偌大的皇宫里,看着一望无际的甬道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只有这样富贵华丽庄重鲜艳的衣衫,才配得起这座金光闪闪的殿堂,才能身置其中,不觉汗颜。
我候在守宫嬷嬷的身后,偷偷的四处张望,偷偷的“见识世面”。
因目光所至无不肃穆,所以心下有些紧张,就连前一夜未睡安稳的眼睛都被迫睁的极大,仿佛困过了劲,只觉精神倍佳。
“今日侍疾的是哪家的?”有公公忽然在前头问着。
“是凌王府的家眷——”守宫嬷嬷低头回道。
“可还是那位心巧的子枫姑娘?”这公公提及子枫连语气都添了愉悦。
“不不,是另外一位。”
“哦?”他侧了身子,眼睛瞟向我,不过片刻,又说道,“不拘是谁了,快些进去陪着吧,今日来的可不早了…”
嬷嬷答了是,领我去了太后的寝室。
寝殿顶檀木作梁,水晶为灯,珍珠为帘幕,六尺宽的沉香木床边悬着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丝被。
太后身陷软被玉枕里,一旁站立了六位在跟前服侍的宫女,室内静寂无声。
许久,我险些站不住的时候,她才醒了觉,只听宝罗帐内传出一个略显嘶哑的女声,“什么时辰了?”
“回太后娘娘,已是巳时——”一旁的老嬷嬷恭敬的答着。
“这样整日躺着,哀家连时辰都记不大清了——”太后的声音有几分沮丧。
“御医让太后卧床歇息,也是为了太后的凤体着想,等太后舒爽了,咱们就往外面园子里晒太阳——”
咋比我还庸医?这太后虽没有生气,但听声音远没到卧病在床的份上。看来御医也只晓得明哲保身,不愿“因病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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