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于此处顿了顿,他从竹木椅上起了身,大步走到了我身侧,眼睛里的一潭死水这才活泛起来,他盯着我继续说道,“而你真正在意的,我却从来不曾放在心上,直到失去你,才蓦然明白一切,可你,无论身心都已经离我那么遥远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同你说,明儿,倘若以心易心,你是否还愿意回头?”
以心易心?子枫到底还同这厮说了些什么?——出卖人出卖的很彻底啊。
“你能……说这样的话,我实在意外,谢谢你肯放过我,放过楚淮……走到今日不易,我不想回头了,你也往前看吧,况且,‘天下主’拥有天下,还怕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
这个时候还能对这厮进行调侃是我没想到的。
“的确,美人多得是,朕自然不会为了你伤心伤肺,别忘了,朕还有一整个‘御花园’!”他耸耸肩,言语轻快道,“不过,这不妨碍朕来做最后的努力,但如你所见,效果并不尽人意!”
“以后再不会有我这般不识抬举的人了,皇上该高兴——”
“是,再不会有了,”他的声音再一次低落下来,眼里立时添了无以言说的哀沉,“你这样的人,再不会有了——那就让朕,最后再放肆一回吧!”
我还没明白到他话里的要领,这厮就圈住我的头俯身吻了下来。
他的气息在我的唇腔间四处游走,不带任何情欲,克制又充满爱意,仿佛极尽温柔只为做最后的告别,我的脑子里空白一片,良久才想起挣扎,但很明显,他主导着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过了我的脑袋,转而将我拥进了怀里,随即暗哑的嗓音随着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轻诉起别离,“真不想放开——”
我被这厮的一顿操作迷了眼,最终四肢齐上才挣扎出去。
我的方寸大乱,周凌清尽收眼底,他整了整衣冠,言辞间尽是酸楚,“抱歉,又困扰到你了——往后我这样的困扰,也再不会有了,恭喜。”
他说着越过了我,开门间却顿了足,“午时游舫会准时启程,你,不必来送。”
话毕再未回头,携领着众属下出了门子。
看他背手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涌出了成吨的失落,楚淮必然也从我脸上捕捉到了异样的情绪,他并未多言,只缓步走来,握上了我苍凉的手心。
“他再不会来了。”
我喃喃道。
楚淮附和着,“是,再不会来了。” 网?阯?F?a?b?u?Y?e??????μ???é?n??????????????????
周凌清启航离岛之后,无人岛再没了乌烟瘴气,岛上的流言蜚语也伴随着周凌清的离去散了些,但楚淮却开始紧锣密鼓的筹谋起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他对周凌清过于轻易的放过持怀疑态度,他始终觉得这厮此次坦然过了头,以后哪日一个午夜梦回又该杀回马枪了。
楚淮的说辞不无道理,我当然支持他的“转移计划”。
水婶听闻我们定了离开的日子,来得更勤了些,对玖龄的疼惜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新棉衣配了三顶新小帽送了过来,连周岁的虎头鞋都做了一双,当然我也沾了玖龄的光,拥有了一件缝制棉衣剩下的布料做的手套。
礼尚往来,我把家里用得上的一股脑给了水婶,至于前些日子晒成的草药,也整齐的密封起来交给了郎中,作为交换,郎中把珍藏多年的典籍送了我一卷,离别在际,终于有了几分不舍。
但楚淮口中的江南也着实令人遐想,我们很快不再做他想,吃完最后的“离别宴”,就托水伯帮我们租买了船渡,想着现在一路南下,等到了江南,也该到年下了。说起来船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淘换来的,毕竟来年开春了,大家还要靠“船”打渔过日子。
水伯四处打听多日才有十里外的一户人家说订做了新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