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当然知道,她也是不愿这样的女子嫁过来的。如今天下太平,武将之家何来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机会?
邬老太太又似是宽慰地看向黎氏:“这事我仔细想过了,人还是让老十娶吧。一来,老十还未娶亲,总不好让十一迈过兄长先娶。二来,身份也合适。”
好一个身份也合适!
老十是三房的庶子!黎氏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哪里是嫌桑落出身不好,明明是偏疼着三房,连三房的妾生子都要照顾到,才找了这一个借口。
黎氏虽不喜桑落,可这时候又不肯轻易妥协:“母亲,婚姻一事,讲的是个你情我愿。宇儿与桑大夫是有些情分在的。”
“情分?我听说你刚赏那个女官一百两黄金,人家可连半句推辞也没有。下九流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谈什么情分?”邬老太太威而不怒地说道,“我们邬家的庶子,那也是富贵公子哥儿,她嫁过来都是高攀,还能不愿意?”
邬老太太眯了眯眼。就算真不愿意,自己也有办法让这个桑大夫乖乖听话。
今日腊八,太妃和圣人依着旧例将一些老臣都请进宫去过节,邬老将军和几个儿子也在其中。
上山之前,她就让邬老将军将老十与桑落议亲的事带入宫中。试试太妃对桑落的态度,若没问题就请旨赐婚。三品武将之家求娶七品医官,还有天家赐婚,这么大的馅饼,桑家怎会不愿?
一想到这里,她唇角难得勾了起来,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邬宇远远看着这头情形不对,快步走过来行礼:“祖母。”
邬老太太不想他在这里晃:“你几位婶婶姑姑在施粥,你也去帮忙吧。”
邬宇不动,反而说道:“之前孙儿在汲县遇险,幸得桑大夫相救,这才保下一条命来。今日孙儿要陪着桑大夫在此义诊。”
邬老太太的下巴收得很紧:“祖母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你娘也没亏待她不是?至于旁的,还要从长计议。”
邬宇一头雾水。
一件简单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上次在汲县时,颜如玉问过他要怎么报答桑大夫,他回来就让人去打听,才知道丹溪堂是桑大夫租来的。所以就跟母亲提出要盘一个铺子,送给桑大夫开医馆。
他思虑得很是周全。每逢腊八祖母施粥都安排和尚道士超度,今年就请桑大夫来义诊,也算一大善举。到时再跟人一说桑大夫新开了医馆,病患自然就有了。
他将此事跟母亲一提,母亲刚开始很是不悦,反倒是父亲散朝回来听了,还笑着拍他的手,说他长大了、懂事了。又说铺子算什么,到时祖母看到说不定还有“别的好事”。
邬宇还以为刚才那一百两金就是“别的好事”,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再要追问,却被黎氏拉到一旁。
“铺子可备下了?”邬宇看向黎氏。
黎氏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好大儿:“你怎就只知道铺子?”
那该知道什么?黄金白两?邬宇毕竟年少,即便出自世家,却也没有那么多玲珑心窍。
黎氏抓着儿子低语:“婚事都快黄了,你一点都不急?”
“什么婚事?”
“桑大夫跟你的婚事。”
邬宇的心突突跳了起来。婚事?何时议亲的?他怎么不知道。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别的好事”?
他立刻扭过头去看桑落,见桑落还在给人把脉,又转过来问黎氏:“桑、桑大夫应了?”
这是什么表情?两个人还没到那一步?难怪刚才姓桑的接黄金接得那么自在坦然,人家根本没往婚事上想。敢情儿子还是单相思?
“你说的送铺子,就只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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