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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出来,长发披散,瞪了晏珩一眼,压低声音:“你是故意的。”

晏珩低笑,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气息灼热:“不然如何打发他?难道真让他看着我如何……仔细搜查你这‘奸细’?”

“我就是来找他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唇,肩头传来一阵令人难耐的刺痛。

晏珩没有留情。

顺着她的肩咬出一朵朵的红莲。

狭小的床榻之上,体温交织。

直到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不稳,他才微微撤力,寻到那一朵柔软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含混着惩罚的意味:“千里迢迢跑来这苦寒之地,就为了说这等伤人的话?”

桑落再要开口,晏珩的吻辗转落下来,将所有的试探、挑衅和玩笑,都碾碎了,化作无声的呜咽,在胶着的唇齿之间游移。

“桑落……”额头相抵,他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想她。

从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思念。

分离的两个人像是达成了默契,他没有写过一封信,桑落也不曾捎来只字片语。

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刻着一支又一支的木珠簪子,始终没让人送回去。

日子还长,要熬,要忍。

要等到时机成熟,才能正大光明地回去。

没想到,她冒着风雪,跨越千山万水而来。

“太后常说你是一把好刀,”桑落半支着身子:“我来看看,看你这把刀,有没有生锈。若是锈了,我便替你打磨打磨......”

“怎么打磨?”他在黑暗中望着她,眸子亮得惊人。

“自然是用磨刀石......”

她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待到天将明时,才稍稍歇息。

十指交缠,桑落摩挲着他指腹的新茧,像是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道:“想不到这么快就磨出茧了。”

晏珩哪里不知她的言下之意,气得捉住她的指尖,咬了一口:“身在军营,自然要生出茧来。”

桑落点点头。

晏珩低笑,胸腔震动,将她搂得更紧,却被桑落推开:“我真是来找邬宇的。”

晏珩很快意识到一定是京中有事发生,为何自己留在京城的人没有送消息来?

“太后遣你来的?”

公事归公事,也是默许桑落来看看晏珩,否则遣谁不是遣呢?

桑落道:“太后意欲年后派使臣出使贤豆。”

贤豆国在芮国以西,多为木速蛮人。若要出使,要穿越乌斯藏,自然十分艰难。

若要不惊动乌斯藏,西北出关,此处便是必经之路。

关外流民、叛军、斥候乃至盗匪皆猖獗,则需要驻军提前清理玉门关至贤豆沿途,再遣军护送使臣。

“太后要邬宇提前布置清剿。”

晏珩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桑落察觉他的沉静,翻身趴在他心口:“你知道?”

“知道。”晏珩笑了笑,“你以为当初我是如何说服太后遣邬家戍边的?”

去岁腊八,阖宫宴饮之前。

戍边的将领始终未决,边关辛苦,又远离京城,无人愿去。吕蒙便说要送吕家的人去。

晏珩对太后说:“微臣能让邬家主动请缨。”

太后犹豫不决,晏珩又说:“要替吕家谋一条后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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