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夜里的一点白,白日的一点暗。提灯行长夜,才是他本身灰色混沌的模样。
韦浮轻声:“殿下生平,我都知晓。我的生平,则在我娘逝世那个时间,分为了前后两部分。我娘离世前,经常收到各种书信,指责她乱国,说她无能招至灭国,连她昔日朋友都这么指责她。还有人问,女将军生死不知,女相怎么活得好好的?
“我不知道我娘是否受到这些信的影响,但是有一日,她收到了远方的信件,去一个地方帮助当地官员协理某事。我和爹都很高兴,以为大魏朝皇帝要重用我娘,我娘会重新好起来。
“我娘死在了这个路途中,我和爹赶到时,说她渡江时掉水而死。随行包袱中搜到的,依然是那些指责她为什么活着的信件。
“殿下将自己的不忿告诉我,我也将我心中不解告知殿下。殿下问我想要什么?”
他笑了一笑。
他说:“我要以血换血,血债血偿。”
暮明姝垂眸。
她道:“你要报复那些信的主人?”
韦浮笑了,卸下面具的他,笑意凉薄而轻蔑。他道:“被人利用的蝼蚁罢了,我岂会在乎他们。只是我不瞒公主殿下,我在查整件事时,也许会闹得天翻地覆。
“我不是什么好人。与这样的我合作,你也要提防。”
暮明姝低下眼,突然忍不住笑。
她说:“这岂不是说,你我的合作,暂时都给不了对方什么好处?”
韦浮扬一下眉,也笑了。
她撩起眼皮,美艳的眼波在他眼底一勾,缱绻万分。
她慢慢说:“嗯,我喜欢这种。”
她伸出手,韦浮顿一下,伸手与她交握。
韦浮望着她:“殿下若与我结盟,那便是一年不少……”
暮明姝接话:“十年可期。”
她道:“无妨,我要走的路,本就没那么容易。不过现阶段,韦郎君倒是可以指点我一番,我该如何走出婚姻这个困境?”
韦浮说:“为什么非要走出来?婚姻不能加以利用吗?为何不釜底抽薪,置之死地而后生?”
暮明姝目色一闪,盯着他半天。
她这时候真的开始有些遗憾了:“可惜你是关东大世家洛阳韦氏的郎君,父皇不可能让世家坐大,不可能让我嫁你。不然……”
韦浮怔一下,笑了一笑。
他喃声:“是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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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下,徐清圆带着侍女兰时,为晏倾送行。
徐清圆来的时候,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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