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回二人亦成了不错的朋友,也彼此交换了字。只是唤起的那句“彦谨”竟又让他想到了与他剪不断理还乱的好友裴羽。
不应当…不应当在和眼前人交流时想其他无关的人,不然未免太过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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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鸦羽般的长睫低垂,眼中含着一丝倦怠的迷离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着程若琛轻轻地点了点头。
程若琛笑笑,表现出的是这张平时看来摄人心魄的妖孽脸上鲜少出现的柔和,把放在一边的物事递给了陆淮。
新奇的触感让陆淮感到有些错愕,看它的形状像平时的寝具。
但大雍人惯常都睡硬枕,除去王公贵族会以玉为材外,用的不是竹便是瓷,尤其是读书的家里更加偏好,唯有百姓会用稻草编制成相对没有那么坚硬、易于变形的枕头。
这般绵软如云的枕头倒是前所未见。
一时间,自认阅读过千百名篇算得上有些学识的陆淮感到有点羞愧,因他难以确认。
“玄宁,这是何物?”
“西域传来的羽毛枕,据说是那波斯国起源的物事,无论是倚靠还是趴伏,都十分舒服。先前有听阿明说彦谨来崇州的那趟车糟了不少罪,我心想着怎么回城让你好受些,在崇州城里看到有外来的商人就买来了。”
“玄宁有心了!谢谢你,只是此物太过珍贵。”
“我不能收。”陆淮感动于程若琛的一番心意,但听闻来历后便想把枕头塞回探花郎手里,只是,事与愿违,又被程若琛不着痕迹地送了回来。
“我并无碍,只是近期困囿于一些事有些心绪不宁罢了。已经缓过来了,还是你用着更合适。”他心下无奈,试图解释让程若琛收回去。
但青年只是用和当日琼花宴上坦言是他画的他的模样,水光潋滟的眼专注地望着他。神情仿佛诉说着:我为你准备的惊喜,你不喜欢么?
根本顶不住的陆淮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样别出心裁的礼物。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地搂抱着软枕头没一会儿就渐渐地坠入睡梦去了,甚至还靠在了一旁没有回到原位的程若琛身上。
触感仿佛一片云落在身上,那样轻,却又那样沉——在他的头脑中振荡起惊涛骇浪。
天知道探花郎此时的脸憋的有多红,简直就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他到底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过去起遐思时总是想的天花乱坠,把自己想象成那可以轻松控场、如鱼得水的模样,实际上只是让惦记的人靠着便有些魂不思蜀。
外界传扬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就是他在花楼接济那些风尘男女时落下的艳名罢了,他所谓的“风流”只是从三教九流之地混迹而来习得的左右逢源。 网?址?f?a?B?u?页?i???????ē?n????0???5?????????
他觉得自己再没有这样快乐的时候了,就连做家里那枚弃子做久了,用科举探花之名一举证明了自己的才华时,都没有这么轻松。
想到那些令人作呕恶心的东西,他的情绪又低落下去了。但看着那张恬淡静谧的他已经无数次在纸上、在心上描摹过的脸贴着他买的柔软得羽毛枕,嘴角的弧度好像又恢复了。
多像,多像他已经把这轮月揽入怀中。
但只是一个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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