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觉着自?己?当前一定是副又羞又恼、无甚震慑力的模样,故而偏过头?去,声音闷闷接着道:“我信你便是。”
“别再,别再做这种自?轻的事了…你除了对我,对他人亦会如此么…无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应当这轻践自?己?。”即使被沈三是男儿郎的真相冲击得心神震荡,此刻对他的观感异常复杂,吐露出的话带了几分辛辣,但他的心终究还是软化?下来了。
面对年?少初遇便遗落了一颗心的对象,岂能一朝一夕便把?情感抽离?性别相同,对他这样向来安分的人自?然是座难以跨越的大山,可?他毕竟不是圣贤,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亦不是明白了道理便可?以完全控制住自?己?的。
陆淮还是不忍看到沈三这样竖起全身的刺,琉璃般的美人每每强硬起来,都仿佛要么顺他心意要么玉石俱焚,一副顷刻就能分崩离析的模样。
他人或许会觉得这样的性子太娇气太难伺候,可?他偏生贱的慌,情人眼里出西施地还是认为沈沉笙可?爱。
后面的这句话让被他甩开手后因以为要被抛弃、陷入绝望的沈沉笙如同重见了光明。
“自?然不可?能,除了你,这个世界上便没有知道这件事的男子了,毕竟我只信陆郎你一个…”
他一步一步,宛如来自地府的鬼魅戴着重如千均的枷锁般,慢而沉地踱到了陆淮的身前,“只是,你为何问我这些?难道最是清风朗月的陆状元,对身为男子的我依旧有几分放不下?不怕忤逆你最推崇的圣贤之?言么?”
“是放不下。”陆淮叹气,即使心上人变成了男子这一件事称得上石破天惊,让他着实?心魂剧震,他亦知男子之?间的情感有悖纲常,是冒天下之?大不讳。
可?是,他发觉任再多的圣人言论和书籍当中的不利举证浮现在?脑海里,作用都微乎其微,实?在?是有些事越不是想抹杀便越动的了手的。
平素聪慧的大脑此刻成了不折不扣的叛徒,如同割裂成了两?半——一边如同私塾里见多识广的夫子把?他想要的东西都教予他,一边又放纵着他沉沦深陷告诉他这才?是他想要的。
甚至那些与沈三在?一处的回?忆反而越发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纵然知晓“她”原是“他”,琼花宴的惊鸿一瞥、国公府再会的互诉衷肠、还有今朝惊险地共度难关…
陆淮悲哀地发现沈三的一颦一笑仍然扣动?着他的心弦,逼迫着他承认自?己?生了私心,要舍伦理纲常而去,做自?己?最瞧不上的满口?道德礼数却又孽欲横生的人。
“那你可?还愿娶我…娶一个男媳妇入你陆府?”
沈沉笙更进一步地入侵陆淮的空间,二人仿佛呼吸都要交错,再度回?归先前被程若琛撞见的如同一对交颈的鸳鸯的姿态。
他大胆而贪婪地用视线描摹着陆淮的面庞,从因被逼急而泅上落霞、横生媚意的微红眼尾到粉润而形状优美的唇。
既心焦地等待着陆淮的回?答,又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种想要把?眼前人吞吃入腹的欲望。
陆淮微微避开他离自?己?极近的锋利而美艳的眉眼,努力地镇定回?他:“若你还愿意嫁我,我先前所说仍都做数。”
沈沉笙还在?恃宠而骄,嘴硬地说着不留情面的打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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