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在床榻之上恳求对方“不要伤害大雍的人”这样可笑可耻的事情来么?那这般不仅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和那些卖笑的又有何区别···便是当真一身清白沦亡,枉读圣贤书。
与其这样,不如他思忖思忖,若是自己以?不求生为代价,能玉石俱焚地做些甚么···能够实?打实?地损伤对面的事情来。
是夜,裴羽怀着忐忑率着一队精兵探入匈奴人的营帐。
因着先前被侵入过,这些人倒是机灵的很,调整了站位和轮值,现?在瞧着的确严防死守固若金汤。
可若是他们?不计成本地突击往一处呢?
裴羽读出心中所言议和有诈的话术,力排众议按着彦谨的话前来,虽不知此?计策会否能通,依旧选择信任。
这会儿凭借着施崇恩、还有那俩非要跟来的情敌的奋勇突围以?及先前探入时对这地形的研判,往内再进倒也折损不算多?。
对面也不是甚么吃素的,察觉到防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马上聚集往这个方向的人便多?了起来。
眼看情势危急,自己家的援军却还没有到,他们?原以?为自己可能便要亡身在这一场突击里。
却突兀地看着百步处一座大圆顶的帐篷上冒起了浓烟,再揉眼,已经是火光冲天耀然无挡。
前来的人有部?分惊慌失措地往那处奔去,而剩余的也慌乱起来,被解除桎梏的他们?伺机斩于剑下。
“那是甚么地方?”下属问裴羽,却发现?将军好似知晓了甚么,只是愣神地回了一句“粮库。”
再望去时,已是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从那双向来刚毅的眼中源源不断地喷薄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而裴少将军尤甚,从未有人见过他这般伤心失态的模样,便是裴致都不曾见过。
再苦累艰难的训练都坚持下来了,疼自己的母亲、伯父走了也坚忍地未曾流出泪来,可他没想过永失所爱会这么痛,痛到他如同被人一刀刀凌迟剖解,恨不得立刻得到解脱。
最后一丝温热也仿佛叫人抽去了,想到挚友这般做是为了什么,他双目腥红地抬起剑,对着手下们?一声号令:“杀!”
又有谁能料到,在那漫天的火光之中,葬的不是沈沉笙,而是曾经双目赤红送着自己的妻子?离去、对着灾后残墟不顾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倒在地昏迷过去的文弱书生。
那双肩是那般瘦削,可向死而生的意?念是那般坚定。
他从腰封处捣鼓,终于摸出了一个悉心藏着的物事来。
往回想着,好似还是沈沉笙与自己在陆府中琴瑟和鸣时对方为自己绣的荷包。
里面还藏着两缕紧紧系在一起相互依偎的发丝,算得上是二人的定情信物。
烟雾愈来愈浓,热浪渐渐吞没了他的理智。
陆淮只是露出了一抹温和一如以?往的笑,手心紧紧攥着那枚绣工精美?的荷包,觉着这辈子?应算完满。
毕竟捐躯不独活,利国舍己身,也是他曾经设想过的一种告别方式啊…
只是还是有些可惜,他还没完成自己未尽的事业,把自己的理想付诸实?践。
也还没有对沈三道歉,久违地袒露出自己的心意?。早知如此?,那日?被他抵在帐内逼问时,便不要再瞻前顾后含糊其辞,应当热切地回应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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